嫣然璀璨一笑,繼而篤定的說,“你不會!”
“為什麼這麼肯定?”
“對你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你一看就是個聰明人。”嫣然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五爺是什麼人?”楚雲天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見過人和事不計其數,有果必有因,誰會對一個孩子下那麼罕見歹毒的毒。其間的複雜不言而愈。
楚雲天的一針見血倒讓嫣然另眼相看,此人的睿智又豈能是區區一名赤腳大夫,“英雄不問出處。我隻知道,五爺是嫣然的救命恩人,嫣然欠他一條命。”
頂著那清透堅定的眼神,楚雲天內心又再一次被撼動了。
有情有義,加分。若是此生必須得結婚,又何必舍近求遠?眼前的妙人兒不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嗎?月老早就牽好了的紅線,必然是有他的緣由。
想透了這一點,心裏一派輕鬆,之前所有庸人自擾的煩悶煙消雲散。嘴角慢慢浮起一抹笑,意味深長。
“人,我替你救,這條命你欠我的。怎樣?”
“好!”
“放心,我不會真要了你的命。”
嫣然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楚雲天,一副痞子樣。
龔夫人,直到晚膳問了看門的家仆,才知道白日裏嫣然和楚雲天一道出了府,遲遲未歸,不免擔心。
馬車在龔府大門前剛停下,便有家仆匆匆忙忙跑去夫人院裏稟報。
此時碧霞站在馬車下,攙扶著小姐,趁此時提醒道:“小姐,老爺和夫人在等著你呢。”
話音落到楚雲天耳朵裏,眉毛一挑,一副等著看戲的樣子。
一群人陸陸續續入了大門,挑著燈籠的嬤嬤遠遠趕來,“小姐,楚少爺,老爺請你們過去。”
正堂之上,老爺和夫人黑著張臉。
“這都什麼時候了,我還以為你長大了,懂得分寸了,你看你——”夫人忍不住念叨。
嫣然低著頭,思索著該如何應對。說和楚雲天冒雨遊湖,一遊就是大半夜?估計呆板的父親該說她不知檢點了。據實相告,也不是不妥,隻是,以後估計自己就被禁足了吧,父母再疼自己,也不會讓堂堂將軍府的小姐出入歌舞場所,雖然今日的蘭桂坊隻以歌舞侍人,但也擺脫不了青樓的影子。
“嫣然知道錯了,今日——”嫣然突然跪在大堂之上,此時服軟總是沒有錯。
“伯父,伯母息怒,今日之事,是雲天思慮不周。”一旁看戲的楚雲天此時卻搶了話。
眾人望向楚雲天,嫣然更是不解。
“今日雲天約了一位患者,要給他施針解毒,無奈雲天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又遇大雨,無奈之下,才讓嫣然妹妹領了去。治療的過程繁複,沒想到就耽誤了回來的時辰。讓伯父伯母擔心了。”楚雲天把寬大的袖口展開,之前也沒仔細看,此時一看,不禁大驚失色,灰色的袖口上,星星點點全是暗黑的血跡。
趁著老爺夫人不注意,楚雲天偷偷向嫣然眨了眨眼睛。
嫣然莞爾一笑,這個情,她領了。
老爺和夫人這才釋懷,龔夫人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攙扶起了跪地不起的嫣然。
嫣然很配合的低眉順目,一副委屈的樣子楚楚可憐,讓人看了不禁動容。
楚雲天心裏嘀咕一句小狐狸,眼睛裏含著笑意,最後,留了一句話,雷了一屋子人:“嫣然是雲天未過門的妻子,伯父伯母放心,雲天定然不會讓嫣然出事的。”
嫣然抖了一地的雞皮疙瘩,這戲演得過了吧,紅著臉低著頭。夜深人靜,又是三堂會審,也該散了吧,今日運氣不好,不宜久戰。
最先回過神的龔老爺,尷尬的咳了一生:“忙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
嫣然兔子一般溜出了大堂,站在月亮門等著不慌不忙的的楚雲天。
月色皎潔,月下美人燈下玉,果不其然,楚雲天看著眼前靈動的小女子,越發滿意。
“大恩不言謝!”
“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應該的。”楚雲天接話比誰都快。
嫣然咬了咬唇,皺著眉頭想,這人怎麼這麼“無賴”,蹬鼻子上臉的功夫那是一個了得。
楚雲天看嫣然不吱聲,收起了玩笑不恭的樣子,“明日你有空嗎?”
嫣然狐疑的看著一臉正色的楚雲天,猶豫著該是有空還是沒空,經過一天的相處,眼前的人可不是一般的對手。
“明日陪我。早些休息。”話音一落,不容拒絕的大步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