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大夫診斷出我已有一個月的身孕,我高興極了,我去找他。但我從窗戶看到他在給那個女人描眉,看到他們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我一路跌跌撞撞的回來了,我不甘心,我想著如果他知道我有了身孕,是不是就會有所不同。但我沒想到,沒想到迎來的卻是一場生離死別,陰陽兩隔……我的孩兒啊……
我讓婢女去找他,告訴他我有喜了。晚上,我忐忑地等著他過來,迎來的……卻是他賜予我的一杯毒酒。他淡漠的告訴我,這個孩子他不會要,他說我年老色衰,他愛上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比我年輕,比我漂亮。
我不甘心,我恨啊……
人說最毒婦人心,可是,男子卻是最最薄情的。
士之耽兮,尤可說也, 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女童的怨氣愈發強烈起來,我看見她臉上的皮膚迅速變皺,變黃,甚至有縷縷血絲爬上臉頰。
我驚呼一聲,引來女童的注意。女童似是察覺到什麼,不可置信地摸著自己的臉,聲嘶力竭。
“血,血,給我血。”她衝著我撲過來,牙齒狠狠刺入我的肉中,吸食起來。
我心跳如搗鼓,感覺著自己的血液源源不斷從體內流出。這兩天連著失血過多,讓我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看見女童,哦,不,此時已經不能算做女童了。
我看見她的皺紋褪去,肌膚光滑如初,身材高挑纖細,杏眼柳眉,卻與夢中女子一般無二。
想來這便是女童年輕時候的模樣,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血還可以駐顏。
我想著待到千萬把年後,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喝自己的血呢?
恍惚間看到肩頭白發絲縷,我心下一驚,回首間,並無他人。
再仔細一看,竟是自己的青絲染雪。
“這這這這……”我指著自己的發絲。
女子恢複了容顏,心情也平複了下來,趴在血色溪水前,照著自己的容貌,發出清脆的笑聲。
女子摸著自己的臉,心情很是開心:“有什麼大驚小怪,我吸了你的血,借助你的仙力恢複容顏,自然是有得有失。這就是咱們的交易。”
我淚奔中,原來成功不僅要流血,還是要流淚的。
“唉,可惜有這容貌又能如何呢,故人心已離,卻做無言相思淚。”女子淺淺歎到。
“既然沒用,你卻吸我血作甚。快快還了我的青絲來。”我怒。
女子瞥我一眼:“你這孩子,真不懂得幽默。”
嗬嗬,本上神確實沒讀出什麼幽默來,我隻覺著,這女子著實可惡。
“嗯,是啊,美人確實是美人。”我挑起她的下巴讚道,話鋒一轉,“可惜呀可惜呀,美人除了一張漂亮的臉蛋,什麼都不知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女子皺眉問到。
我徐徐轉身:“沒什麼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