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山村裏,一個衣著破舊的男人,蹲坐在自己家門口。神色焦急,手裏的煙袋不停微抖。身後的殘破大小屋子裏燭火搖曳,人影攢動。一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叫聲在安靜的夜空不斷回蕩。好像很久很久以後一聲嬰兒的啼哭傳來,男人的手突然停止抖動,全身僵硬。。。
“老郭,老郭,恭喜啊,是個帶把的。老來得子,你這回要好好的請我們吃頓飯啊。”一個穿著碎花衣的黑胖女人女人打開木門衝門外還在發愣的男人喊道,大嗓門蓋過嬰兒的哭聲。山村裏的農家各戶,燭光亮起。
男人站起來,嘴角抽動想笑卻沒有聲音隻有兩行熱淚在黝黑的臉上不停流下。
“撲通”他又跪下去,“老天啊!”
“好了,趕緊起來看看你兒子去,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記好啊,我那頓白麵饃饃,可不能少了,這回還真得好好謝謝我。”胖女人抖了抖早已褪色看不出花色的衣服說道。
“一定一定,都攢了大半年了,都在炕下麵,明天就拿出來給你做。”男人顯然已經回過神來,顧不得拍拍褲子上的土,撲也是的向屋裏跑去。
屋子裏土打的四壁,滿是歲月的落痕,東南方的牆角泥糊的灶台和疊磊的柴火占據了本就不大的屋子一角,煙熏的牆壁因為牆體泥土的拋落顯得白色的斑痕。
東麵是一個破舊卻被擦拭的幹淨的木櫃,旁邊一個四角木桌和幾個凳子加上牆上掛著的一張粗糙的弓,是這個屋子裏幾乎所有的家當。
西麵的土炕邊坐著的男人一隻手抱著自己的兒子,一隻手撫摸著自己女人蒼白的麵龐,高興的淚眼婆娑。
“給娃取個名字吧。”女人艱難的從嘴裏擠出幾個字,一瞬間仿佛用盡了力氣,麵色更加蒼白。
“你別說話,好好養著。娃兒還要靠你奶水養活。”男人的看著身旁四十歲卻仿佛老嫗的女人,喜色斂去。
他看著窗外漫天閃耀的星光說“就叫蟲蟲吧,希望他能像蟲子一樣在任何殘酷的環境下都能頑強的生存下去。”
女人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浮,可以看出那也是她的期望。是的,每一個孩子的名字都是父母對孩子的一份期望,更是對自己無法實現的期望。
“嗯,聽你的,就叫郭蟲蟲。。。”女人聲音很輕很輕,仿佛已經睡去。。。
魔武曆13200年春,一個平凡的生命,誕生在這個平凡的世界。
男人抱著一直哭鬧不停的兒子,直到孩子累了不哭了,把他放在媳婦的身邊。走到木櫃旁,從牆上取下那把弓和幾隻箭。緊了緊衣服,打開屋門,向山裏走去。他知道孩子需要奶水,女人需要營養,而他們更需要血食。
他們這座山叫吞神山。高餘萬丈,飛鳥不渡。他們的村子叫做噬仙村,沒有人知道村名的由來。至於山名倒是有一些傳說。村子裏最年長的老人都知道千百年之前這座山裏出現過一個吞仙噬神的惡魔故而得名。不過傳說終歸是傳說,就像村子裏一直傳說曾有人走出過這座大山,看到過外麵的世界。那裏的人們都會各種各樣的法術,飛天遁地,無所不能。那個人甚至帶回來一部修煉的功法,但是山村裏卻沒有一個人成功過,最後不了了之。
不談信不信,山村裏的每一個人都希望能夠走出這裏。這座山上植物稀少,動物更是很難見到,整座山都是一些黑乎乎的石頭。要不是石頭上很容易生長一種紅色類似蘚的可食用植物,他們可能早已經餓死了。不過在山裏,偶爾某一個石頭的縫隙之中會存在幾株另一種植物。它們的種子磨成麵以後,再捏成塊狀,蒸熟以後,很好吃。村子裏的人稱之為麥子。
而男人進山是為了能獵到一些血食,因為村子裏的人發現不管他們病重到什麼程度,受傷或者虛脫。隻要能吃上一些血食,便能夠快速治愈。甚至力氣變大,活的更長。基於這種情況,千百年來村子裏不是沒有出現過相互殘殺的現象。不過吃過村子裏人肉的凶手都不約而同的直接暴斃。這也是村子裏人們貌似能夠和諧相處的重要原因。
天色蒙蒙發亮,在山村裏,每天的白天很短暫,隻有5個小時左右,因為大山將陽光遮擋,大部分時間處於昏暗的狀態。已經出來好幾個小時了,男人沒有任何獵物,甚至沒有聽過任何風吹草動。他想起屋裏子的兒子和虛弱的女人。緊了緊褲腰帶,咬咬牙向深山裏走去,傳說那裏是當年那個魔王的居所,而那裏也是全村人的禁地,所以也許隻有那裏才會有沒有被捕殺的獵物。
隨著男人進山的腳步,氣溫逐漸下降,光線也越來越暗,他感覺到一絲恐懼,握著弓的手指有些發白。他回頭看了看村子的方向,轉過頭繼續向裏走去,他知道他此時回去,還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