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愕然,“我什麼時候這樣說過了?”
“你不想帶我來你家,是不想讓我再想起沈若寧;你不想讓我見你父親,是因為你在意尹歡顏的阮太太名分——這難道還不能證明你不相信我麼?”
安寧的心思被他切中,幹脆賭氣的說:“是又怎樣?難道你的心裏不是這樣排位的麼?”
阮蘇南也開始生氣了,為什麼好像他怎麼努力她都感受不到,她為什麼要那麼固執,她為什麼不相信他!他站起來,冷冷的說:“隨便你怎麼想,我無所謂了,就當我表錯情愛錯人,打擾你了。”
說完就往門外走去,安寧卻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她邊哭邊說:“你這樣輕易的拋開我,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阮蘇南的腳步停了下來,他暗罵一句“該死”,他聽見她的哭聲心居然會這樣的痛,簡直痛斃了。
他隻好走回去,蹲在她麵前,替她拭幹眼淚,然後小心翼翼的說:“哎呀,我不是想要走,不過坐久了起來活動活動嘛。”
“說你愛我。”
“啊!”阮蘇南被安寧的突然襲擊搞得目瞪口呆。
“說你愛我。”安寧固執的又說一遍。
“我愛你。”
阮蘇南聽話的說出這句話,安寧終於撲哧一笑,這才雨過天晴。
(4)
周之濂買完菜後就進了廚房,吃飯的時候也隻是客氣的叫阮蘇南多吃菜,整個氣氛因為周之濂的過分客氣顯得極為壓抑,安寧也明白了他不喜歡阮蘇南,也想到了他可能先入為主的喜歡秦書城,於是決定等阮蘇南走後一定要好好和父親談一談。
吃完飯後,安寧帶阮蘇南去參觀她的房間,他們兩趴在窗戶上,安寧說:“十年前,就是因為你在這樓下堆雪人,我才愛上了你。”
“為什麼?堆雪人跟你愛上我之間有必然的聯係嗎?”
“其實應該說是因為看到你對沈若寧的寵愛,我才愛上你,我永遠都忘不了你刮她鼻子那溺愛的表情,我從那一刻起就想擁有你那樣的表情。”
阮蘇南伸手刮她鼻子,寵愛的說:“就這樣嗎?”
安寧的眼淚卻奪眶而出,她激動的說:“就這樣就這樣,我喜歡你現在的表情。”
阮蘇南輕輕吻去她的眼淚,憐惜的說:“不許再哭了,你這樣動不動就哭我以後都不敢對你好了。”
安寧瞪大眼睛:“那你是要對我壞嗎?”
阮蘇南被她的邏輯噎到無語,隻是隨手抵抵她的額頭以示懲罰。
其實他都記得,那一年他和沈若寧剛剛交往,她在給他的信裏說很想看雪,梧城幾乎不下雪,她自小就沒有看過雪,於是當他看到天氣預報說梧城要下雪他便連夜坐了火車來,清早的時候他到了,雪正好在下,他猜她還沒起床,便想著堆個雪人給她個驚喜,沒想到這一堆,卻堆出了另一段感情。
命運真是奇妙,更是無可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