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幾隻小鳥停在了院子中的梨花樹上。因為它們的停靠掉落了一些梨花。
“好吵啊——”我伸伸懶腰,用手撥開了床邊的簾子,多麼希望自己剝開簾子出現的是我自己的房間,可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小姐?您醒了?”采兒拿了一塊溫的毛巾過來:“剛才是樹上的鳥兒叫,小姐若是不喜歡命人轟了去就是。”
我擦了把臉:“采兒,我以前每天都做些什麼啊?”我真的很好奇,天天沒事這位小姐都做什麼。
“繡花啊,不過小姐你靜不下心來,幾次都把教您繡工的繡娘趕走了。”采兒說這話的時候充滿了無奈,可想而知她家小姐以前是多麼難伺候了。
“是嗎?還是有什麼要學的嗎?”對於繡花,還真是抱歉,我還真不會!
“那倒是沒有了。”采兒把我讓到了梳妝台前,梳起了我的頭發。
“這頭發留的可真長……”看著都快垂到膝蓋的長發,我脫口而出。
“小姐不會連這個都忘記了吧?”采兒說話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吃驚。
“這很奇怪嗎?”跟失憶的人沒有必要較真吧:“你知道就說給我聽聽。”
采兒用梳子梳了梳我的頭發:“咱們啟順國曆來的規矩便是大家子弟的子女從出生起隻剪一次胎發,用紅布包裹好放進孩子的枕頭下,直到孩子一歲時把裏麵的頭發拿出來,放到錦盒裏收好,新婚夜將此發與夫君之胎發放在一起,此為定情,直至人亡,胎發隨人入土,從剪掉胎發以後就不能再剪頭發了,如若剪掉,來生男子為奴為盜,女子為婢為妓。當然,如果是江湖中人倒是不必在意這些的。”
我邊聽邊點頭,這規矩是蠻多的:“那我的胎發在什麼地方呢?”真好奇,就幾撮小孩子的毛發竟然要留到一生那麼長久。
“小姐的胎發要問老爺了,女婢怎麼會知道呢?不過我聽說是都在大少爺那裏。”采兒給我挽了一個發髻。
我摸了摸頭上的朱釵:“怎麼會都在我哥那呢。”
一朵麻花小辮被放到了我的肩上:“小姐,您真當我是說書先生呢,通達到五湖四海嗎?”
“就你的嘴厲害。”我回頭調笑了采兒一句,並沒有覺得采兒這樣的語氣和我說話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采兒張張嘴,剛要出聲就被打斷了。
“婉婉?你醒了嗎?”門房外傳來了我那個大哥的聲音。“沒有呢大哥,你進來吧……唔唔唔……”話還沒說完就被采兒捂上了嘴巴。
采兒驚慌的衝門口大喊道:“大少爺,您稍等會,”轉過頭來對我小聲道:“我的小姐,您就穿著裏衣怎麼見大少爺?”
我低頭看了看我的白衣白褲,有點無語:“這……”
“小姐,趕緊去換衣服吧,大少爺該等急了。”采兒邊拉我起來邊推著我走到屏風後:“小姐,您選哪件衣服?”
我掃了一眼,瞄中了一件,指著一套煙灰色的衣服道:“就這個吧。”采兒也沒廢話,三下五除二的就幫我換起了衣服來,想起來我也隻有在小學一年級的時候還需要我媽幫我穿衣服,沒想到今天居然有個人為我穿衣服,而且是比我還小上許多歲的女孩,我有點不好意思了。
“采兒,沒事的時候你教教我怎麼穿衣服吧。”我很誠懇的說道。然後……我就看到采兒的額頭似乎出現了三道黑杠。
采兒頗為尷尬的衝我扯了扯嘴角:“小姐連穿衣服都不會了?”我也無語凝噎隻好快步走出了屏風,使勁一拉門。
溫潤如玉,親切如風:“婉婉,早!”
**清晨的陽光總是透著柔和與舒爽,好似又被重新洗禮了一遍,推開門,一縷晨曦照過來,灑在了我眼前的男子身上,今天他也著了一身煙灰色的衣袍,配著這晨曦的柔光和溫潤的笑顏竟然讓我覺得迷惑,這要放到現代怕也是個明星了吧!
梁語笙一笑:“婉婉,早!”
“早,哥!”我這一聲哥喊得,讓我自己掉了一層雞皮疙瘩。
梁語笙從上到下的審視了我一番,我被他看的發怵,他的目光真的好似看透了一切,就在我以為他要說什麼驚天地的話的時候:“婉婉,你穿這套衣服是真真的好看!”
瞬間嚇破的膽又好了,害羞加尷尬的一笑:“這是我從娘的衣櫃裏拿出來的。”
梁語笙神色變了變:“你去了娘的住處?”
我一笑:“是啊,不可以進去嗎?”
他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婉婉,我們去吃飯吧,”他不僅沒有搭理我,還徑自走進了我的小竹亭,
竹亭,顧名思義,竹子搭建的小亭子,一個半封閉的亭子,說得直白點就是沒有門竹屋子,門的位置隻是掛上了紗幔,當然這是我的土豪爹爹專門給我建造出來吃飯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