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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怡怔了怔,低聲辯駁:“現在扯這些做什麼?我又為什麼要恨你?”

“你覺得如果不是我的話,一切都不會變,你和笑笑還是好朋友,康雷還會在你們身邊,就像幾年前那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沒有我,現在這個局麵也遲早會變成現實——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林以墨,沒有神通廣大到可以改變不變的結局,一切都是你的心魔作祟,我不過是比你自己更早發現了你內心的貪念,人在想要得到某樣東西的時候,同時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這是孩子都明白的道理,而你,竟然貪心地既想得到愛情又不失去友誼……嗬,怎麼可能?”

婉怡覺得自己像個在夏天的毒辣烈日下步行了良久的人突然掉入了冰窟,寒冷與酷熱同時席卷而來,讓她像打擺子似的抖起來,林以墨輕而易舉地挑起了她對他無法容忍的痛恨,她咬牙切齒地道:“是!我恨你,上帝知道我有多恨你!”

林以墨麵對她的激烈言辭倒是忽然笑了,他疲憊地拿手撐住額頭:“你瞧,這才是你的真心話,我並沒有要激怒你的意思,隻是不喜歡你頭先假惺惺的樣子,何必裝出一幅道貌岸然的姿態呢?大家又不是才認識三兩天。”

他時常自詡自己是世界上最愛笑笑的人,因此很討厭婉怡那種高高在上好象她是世界上最關心笑笑的模樣,於是忍不住刻薄了她幾句。可是贏了她又怎麼樣呢?笑笑還是不會回來,婉怡的話更是讓他止不住的膽顫心驚——如果笑笑真是因為自己的錯誤受到了傷害怎麼辦?自己這邊雖然已經在徹查,但是到底比不上警察局人多勢眾。要不要跟警方合作呢?他生平第一次有了種進退維穀的感覺。

他沉吟了一會,慢慢說道:“我不想跟你繼續鬥嘴,你先回去吧,我考慮一陣再與你聯絡。”

婉怡自然不肯,剛要開口說話,林以墨枕頭邊的電話突然毫無預警地響了起來。他一把抄起來,看到那個號碼,臉色比先前又蒼白了幾分,也顧不得上婉怡在場便道:“喂?”聲音竟然微微發起顫來。

看他如此神情,婉怡馬上變明白了來電的人是誰,大氣也不敢喘緊緊守候在一旁。她聽得他說:“你還好麼?……多少?……美金?歐元?……好……我明白了……”

掛了電話,林以墨一聲不吭地閉目重重靠到枕頭上,眉頭緊蹙,無意識地將食指關節在唇邊輕輕嗜咬起來,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至難理解的天大疑團。

婉怡心急如焚,幾乎恨不得要把他搖一搖:“是不是綁匪的電話?他說了什麼?”

Cindy喬看了看林以墨的神情,一把拉住她:“安靜一點,讓他靜一靜。”

過了好幾分鍾以後,林以墨緩緩睜開眼睛,用極為微弱的聲音道:“我……要求跟警方合作,與你們一同將犯人繩之以法。”

麵對這樣的驟變,婉怡和Cindy同時一驚:“剛剛那個電話?”

似乎因為那一陣冥思苦想,林以墨已經精疲力竭,麵上氣色明顯灰敗下去,但還是強撐著吃力地坐起來:“我想我已經知道他們的大概位置了,何警司。”

“什麼?”婉怡又是一驚。

他的眼睛像秋夜碧空裏破碎的星子,抿了抿淡的不見顏色的嘴唇繼續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們——條件是我必須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