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嘻嘻嘻嘻。”…苜蓿抖了一下，鬆開了碗，碗失去了可以支撐的手，掉了下來，碎成了渣。
碗碎掉的聲音拉回了苜蓿的思維，苜蓿抬頭看了看，有幾個黑影，圍繞著自己，笑嘻嘻的嘲諷道，“嗨，廢物。”“哭啊！”“把她打哭，我要看她哭的樣子”…。
苜蓿睜大眼睛看著他們，不知所謂。
“嘻嘻嘻…。”“傻子”
“不是，我不是”，心裏默默的在反對。黑影似乎聽到萌九的內心，張狂的說道，“你就是，你就是，小傻子，小廢物，一家都是廢物，廢物…”
“不是，不是，”苜蓿狠狠的捂住自己的耳朵，想把這些聲音隔絕出去。一隻黑影上前，在她耳邊輕輕的吹了口氣，說出兩種不同的聲音，“真不知道，這個季苜蓿為什麼一直在笑，有什麼好笑的？笑什麼呢？”“你不知道嗎？賤人都喜歡笑，時刻的微笑著，好犯賤啊！哈哈哈……”“嗯，確實。賤人嘛，就是這樣，嘿嘿。”
苜蓿呆了呆，狠狠的甩了甩頭，怒道，“閉嘴。”
“閉嘴？嘻嘻嘻…。”黑影們停了下來，又瞬間圍了上來，把苜蓿包裹在裏麵，然後，齊齊的，就像排著隊行似的，慢慢的，一句，一句說起來，“你蠢啊，連這道題也不會，是蠢豬嗎？”“我就這樣，我就這樣，凍死你，凍死你”“快點，廢物。”……
“啊啊啊啊…。”苜蓿抱著頭叫了起來。
旁邊，有一個，長得和苜蓿一樣的人，其實那才是現在的苜蓿，尖叫的隻是她那不堪的過往。
我在這裏的記憶隻留下這個，欺辱。
“呼，”苜蓿猛的睜開眼，捂著胸口大口的喘著氣，“咳咳咳”。咳嗽越來越厲害，苜蓿的手哆嗦的拿起旁邊桌子上的藥和水，連忙把它吃下，又慢慢的喝了幾口水，才鎮定下來。
苜蓿捂住自己的胸口，看了看自己房間，黑黑的，隻有自己。忽而，又笑了笑，似是自嘲，柔軟的睫毛輕輕顫動，掩下黑目中的翻滾浪濤。
嗬嗬，即使過的再久，千年、萬年、億年的過去，我依舊都忘不了。
即使微小的創傷，也不能。
疼，太疼了。
所以成了我的執念。
苜蓿睜開自己的眼睛，眼眸深處升起一輪金色的輪盤，被淡淡的紫幕籠罩著，泛著紫色和金色，神秘而妖嬈的光芒。
輕輕歎出一口氣，一動念，人就置身於星空之上了。
在星光的照耀之下，層層雲朵之上，曹萌九她靜靜的坐在那裏，身上的衣擺就像是坐在地上一樣，像花一樣撒開來，而整個人則一動也不動的望著星辰，許久過後，她輕輕的歎了一句，“真是有趣。”
歎完這句，想再看看這星辰運行之軌，突然，覺得如食雞肋，甚是無味。
轉而孩子心驟然興起，閉上眼，連連隨意而動。
“咳咳。”萌九晃了晃身子，心裏怨念道，我這身體，喝，還不如，原先由靈魂體修出來的身體好，想去哪裏，就去那裏，不會一會會兒就累了。
靠著樹，緩緩的坐下來，大口的喘著氣。
隨心而動，卻不知自己跑到了哪裏，隻見這裏，一棵樹連這一棵樹，望不到頭，枝繁葉茂遮擋這上麵的夜空，隻能看到，點點月光透著葉間的縫隙滲漏下來。
九懶懶的靠著樹，微微的笑著。
月牙兒般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頭微微的側向後方，頓了頓，然後，整個身影都消失在月影斑駁下。
斑駁的月光慢慢的變大，與那交叉的枝葉一起配合，像是在演一出皮影戲，剛剛萌九坐下的地方，有一個淡淡的人影出現，消失。
幾道身影迅速略過，在剛才那棵樹下停下。
“戚娘娘，你是不是看錯了，哪有人？”
“看錯了嗎？”
戚致遠心裏默想道，不可能，剛才，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