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腦海中已經隱約猜到了答案,但是從齊峰那裏得到確認後,我還是感到一陣驚訝。是什麼樣的人能做出如此卑劣狠毒的伎倆來啊!
“那你為什麼沒有報警?事情都過去好幾個月了,這個真凶為什麼還能逍遙法外、還和陳子慧出雙入對?”我一著急,抓住了齊峰的胳膊。
他麵色有些沉重地看著我,可還是微笑著搖了搖頭:“傻瓜,那個汪海潮是卑鄙陰狠,但並不代表他傻啊。如果把柄會如此容易被人拿到手的話,我量他也不敢下此黑手。”
“那你怎麼能肯定是他幹的?”
他把下巴抵在我的頭頂上,聲音低沉:“凡是人做過的事,總會留些痕跡,就是所謂的蛛絲馬跡。即便是沒有明確的證據,但千絲萬縷的事情聯係在一起,也會讓人得出結論。”
因為他說的含糊,所以我心有疑慮。我努力回想著剛才汪海潮的嘴臉,像是一個囂張跋扈的紈絝子弟,卻不像是一個腹黑陰狠的人,他所有的醜惡都寫在那張臉上了,真的會做出爆炸殺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來麼?
“警方調查了那麼久都沒查出來,你也說沒有直接的證據,怎麼就如此肯定呢?就因為汪海潮和你有世仇?”
齊峰不滿意地敲了一下我的額頭,說道:“你這丫頭怎麼胳膊肘往外拐啊?警方?別說是這回他們真的沒有查到真相,即便查到了,對外公布的也是會是另外一個版本。”見我依舊將信將疑的表情,他又補充道,“還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已經拿到其中一個參與者的口供了,雖然汪海潮早就安排好了那人移民海外的後路。所以這件事情我不會搞錯。”
“口供?那你怎麼不交給警察?”我瞪大了眼睛。
他咧嘴一笑:“你可真像個好奇寶寶。”說完這句話後,他開始告訴我他的想法。目前即使他把手上已經搜集到的各種證據交給警方或者公之於眾,汪氏集團也會想出把自己撇得一幹二淨、嫁禍於人的方法來。一招置人於死地是齊峰的作風,他告訴我,尤其在這種大事上,不亮底牌則已,一旦亮出來,就要一招製敵,否則後患無窮。
我聽得懵懵懂懂,好半天才想起問他世仇的故事來。他笑笑說,其實也沒那麼嚴重,隻不過是生意場上的一些陳年舊賬而已。他父親的那一代注重實業,與汪氏集團的衝突還不多,但自從齊峰掌舵齊氏之後,開始橫向擴張,觸角伸到了汪氏的領域,矛盾才逐漸尖銳起來。
“而且你別看汪海潮平時一副吊兒郎當的公子哥樣兒,有一半是裝給人看的。他真的狠起來,可以很瘋狂。我如果把那份供認他的口供拿出來,說不定他會痛下殺手,這個證人的性命也許不保了。雖然他背叛了我,但他和胡秘書有點像,都是從我父親那時起就為齊氏服務的,這次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有了把柄落在別人手裏後才會一步步受製於汪海潮的。雖然他也算罪不可恕,可好歹二十幾年來也為工廠出過不少力,這次禍及人命後也一直追悔莫及,所以我還不想看他落得一個在異國他鄉身首異處的結局來。”
我看著這個麵色沉毅、臉上線條鮮明的男人,一時有些錯覺,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冷血的好戰分子,為了商場上的利益,不惜犧牲一切。但此刻他的話裏卻有一絲溫情,與以往的冷酷格格不入。
他眉毛一挑,看出了我眼裏的疑慮,於是我幹脆直接問了出來:“你不是最討厭背叛你的人了嗎?這次對於背叛者居然會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