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琪話語句句刺心,藍萍幾乎無力招架。
“你爸爸派藍斯去歐洲,你怎麼不說呢?”
“說什麼?又不是派他去當地獄使者。再說,說了你們就能改變主意嗎?一個個都是自以為是的人,隻手遮天,翻手為雲,誰敢左右你們?”藍斯理當得到那個位置,她怎麼能拖累他呢?
“那你……你打算就這樣把孩子生下來?”
“怎麼?你還打算像逼我媽咪墮*胎一樣,逼我墮*胎?”
“佩琪,我們是在解決事情!”
佩琪把手上的刀叉丟到她麵前,“給你機會,現在把刀子捅在我肚子上,如果沒有勇氣做,以後就別管我的事。”
“你……”藍萍氣結,明晃晃地刀片刺得她眼疼,“我的確是曾經逼你媽咪墮*胎,那些都是我不對。如今事情畢竟不一樣了,如果你要解決問題,我叫藍斯回來……”
“我更喜歡當單親媽咪,讓孩子隨我媽咪的姓,正好氣死你們!如果你敢把這件事告訴藍斯,我一定,一定讓你每天都看到我媽咪的假屍!”
說完,她一推盤子,“我們真的不適合同桌用餐,謝謝你的手藝,不過……比我外婆做的真的差遠了,你還是更適合穿穿旗袍,逛逛街,喝喝茶,做你的貴夫人。”
一早,柯佩凱無精打采地下樓,就看到桌上的菜格外豐盛。
他疑惑地看了眼翻看報紙的柯晟初與柯建銘,見藍萍又親手端著熬煮好的八寶粥放在佩琪的位置,不禁更是大惑不解.
“奶奶,您在做什麼呀?我不過是被佩琪踢了一下,犯不著這樣進補。”再說,他的傷處實在尷尬,也不宜弄得人盡皆知。
藍萍忙碌地一臉疲憊,卻還是甘之如飴,“不是給你補的,是給琪琪的。”
“可是……她走了呀。”柯佩凱見她臉上的笑僵住,忙解釋,“我本來是想和她言歸於好的,誰知道,她的房門竟然是大敞的,而且,房門上還貼了字條,說她從此以後都不在家裏吃飯,她的房間,你們也可以隨便進隨便翻。”
“走了?”藍萍囁嚅說著,就近扶住佩琪的椅子。
柯晟初這才看出事情不對勁兒,昨晚他不過是離開一個晚上,又發生了什麼事?
“媽?琪琪和你吵架了?”
藍萍搖頭,“晟初,我想……你可能就快要當外公了。”
“外公?”這個詞,柯晟初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
趙瑞霖也曾經告訴過他,藍斯和佩琪關係曖昧,恐怕他將有機會抱外孫,隻是,那會兒他隻當一句玩笑來聽。
看母親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也更是擔心,“媽,您說什麼呢?”
“琪琪懷孕了。”
柯佩凱從椅子上驚跳起來,“誰的孩子?她怎麼可能懷孕?”憑她出招利落的樣子,可不像是有身孕。
“無可奉告。”藍萍愧疚地雙手捂住臉,“我們好像又做了錯事。而且……我不知道為什麼,琪琪竟然會知道我當初逼她媽咪墮胎的事。難怪,她不肯開口叫我奶奶,竟是知道我當初狠心地想害死她!”
“媽……佩琪查到很多事,我們早該有心理準備的。”柯晟初安慰拍了拍她的肩,“別放在心上,明天,她就忘了自己做過些什麼,想過些什麼,對她寬容些吧。”
藍萍泣不成聲,“我知道。可是……我還是懊悔呀,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佩琪在停車場一個利落地轉彎,把藍斯的蘭博基尼停放好。
在一派黑色商務轎車中,炫黑的跑車格外顯眼。
她坐在車子裏,疲憊地趴在方向盤上緩了緩今兒,幹脆把駕駛座放成120度角,拿過來時的路上買的漢堡和牛奶,舒服愜意地吃起來。
音響裏,張學友的歌蕩氣回腸,讓她不知不覺,就想到這輛車子的主人……
“明年這個時間,約在這個地點,記得帶著玫瑰,打上領帶係上思念,動情時刻最美。
真心的給也不累,太多的愛怕醉,沒人疼愛,再美的人,也會憔悴……”
手機突然嗡嗡地在手提包裏震動,她擱下牛奶和漢堡,忙從副駕駛抓過手提包找出手機。當看到手機屏幕上陌生的異國號碼,卻又怔愣失神,任它一徑地響,然後停止,然後再響……
足足過了十分鍾,她的手指才在屏幕上劃了一下,“喂?”
“柯佩琪,你在做什麼?為什麼現在才接我的電話?”
遠在異國的藍斯,聲音聽上去那樣近,他還是緊張她,在乎她,而越是如此,她便越是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