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藍斯如此謹慎護在身後,佩琪心中一暖,卻忍不住狐疑瞅著司徒以塵。
她敏銳地注意到,他一臉疲憊以俊美的微笑也掩藏不住,似是一夜未睡的樣子,身上竟然還穿著一件淺藍色的醫師手術服,像是剛從手術室裏出來不久。
她問詢看向病床上精神並不太樂觀的郝清寧,修長的眉挑高,想尋求一個合理的答案。
憑藍斯周密的安排,司徒以塵應該不會知道這個病房號碼才對,就連司徒以柔,也是下了飛機隨著大家過來才知道,難道……是外婆自己告訴司徒以塵的?可……這卻又說不通。
郝清寧躲不過她那雙小狐狸似地眼睛,無奈地笑道,“以塵昨晚來的,他說不放心我的身體,特意在我手術前,趕過來瞧瞧。”說話間,她卻分明與司徒以塵交換了一個眼色,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柯晟初,便沒有再多解釋司徒以塵出現的事,她用流利的英語對床邊的主治醫師說道,“孩子們我都看過了,現在我準備好手術了,走吧。”
佩琪緊張地衝到床邊來,“外婆……”
她雖然記憶力不好,直覺卻超乎尋常的敏銳,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卻又說不上到底是哪裏不對。
“外婆,看你好像很疲憊,不如,今天先休息一天再手術。”
柯晟初上前來,彎腰握住郝清寧的手,柔聲勸慰,“媽,佩琪說得對,手術遲一天也無礙。”
被他這樣尋常地稱呼一聲“媽”,郝清寧紅了眼眶,但是,眼前這個男人,早已經不是與她女兒秘密登記結婚的男人了。
“晟初,還是改了這個稱呼吧,依依自殺之後,我除了是琪琪的外婆,和你,算是沒有關係的。”
“媽,您這是什麼話?”
“琪琪交給你了。當年,依依以死成全了柯氏,我希望你至死不要再虧欠佩琪。”
郝清寧這一句話,仿佛遺言,讓柯晟初心情沉重。
他擔心地看了眼佩琪,見她已經滿臉淚痕,歎了口氣,將她攬入懷中,“好了,你外婆會康複的。”
藍斯上前來,哄小孩似地,將郝清寧逗笑,大家才鬆了一口氣。
郝清寧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握住柯佩凱的手,“你們兄弟兩個,多想想從前,別互相鬥來鬥去了。”她半是玩笑的說,“琪琪,這樣的兩個人,實在都配不上你,幹脆,誰也別嫁,嫁個外人更省心。”
說完,她倒也不等著誰回應,便鬆了他們的手,給推著病床的兩個護士打了下手勢。
醫生提前告知,手術時間恐怕會持續四個小時,但是病床進了手術室剛剛一個小時,突然整條走廊詭異地陷入一片黑暗……
“怎麼會停電?”藍斯不可置信地怒吼,讓保鏢馬上去查,他迅速打電話給院方,讓他們協調應急預案。
佩琪驚恐地捂住口鼻,不讓自己失控尖叫出聲,她恐懼地顫抖著手,摩挲著朝著手術室那邊衝,“外婆,外婆……”她的頭仿佛被人重擊了一下,突然就耳朵裏就刺響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