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持續下降,兩兄弟冰雕似地麵對著電梯門,柯佩凱終於還是忍不住,“爸最近身體不好,你不要做些故意和他過不去的事,珍姨和梅姨的矛盾,是上一輩的事情,你犯不著為這些去恨爸。”
“你的意思是,梅姨對你的養育之恩隨著她的死全部清零了?”
柯佩凱腮骨動了兩下,“我會把梅姨記在心裏,但珍姨是爸的妻子,我們同時爸的養子,總不能無視她的存在。”
“哼哼……”藍斯冷笑了兩聲,“我當然沒有無視她,一個殺人凶手,怎麼能無視呢?”
柯佩凱氣結,“哥!”
藍斯抖開西裝外套,“別叫我哥,你不配,我也承擔不起。”
電梯門叮一聲,他衣裝筆挺地走出去,棱角分明的背影,仿佛隨時會迸射出無數道黑色光刃,讓柯佩凱沒有勇氣再跟上去。
柯佩凱走出來,一群保鏢迎上去,他命令一句回家,就拿出手機給柯晟初撥過去複命。
“爸,琪琪和潘家走得很近,有些棘手,不知道琪琪是不是故意的。”
他被一群保鏢簇擁著進入停車場,就見司機周耘有些尷尬地站在車旁,“佩凱少爺……”他喚了他一聲,視線看向車子。
柯佩凱狐疑上前,拉開MPV後排車門,就看到佩琪坐在司徒以柔身邊,手上拿著司徒以柔米白色的粉盒,正在補妝,她專注地看著鏡麵,對柯佩凱冷聲說道,“不是要回家嗎?未婚夫,走吧。”
此刻,她冷靜,沉著,淡漠,從容,與在電梯前時,判若兩人,讓柯佩凱不禁有些恍惚,仿佛剛才不過是他做了一場噩夢。
他坐進去,看了眼一臉濃妝、滿身名牌的司徒以柔,命令周耘,“開車吧。”
見佩琪補粉之後,又從司徒以柔的手包裏拿複古紅的唇膏要塗,他抓住她的手腕,“別把自己弄得和妖魔鬼怪一樣,這樣就夠美的了。”
“一會兒吻你,留不下唇印會很無趣。”佩琪半開玩笑地回了一句。
她總是這樣隨便嗎?“你的潘姓‘男朋友’呢?”
“屹暉啊?去執行任務了,他平時很忙的,而且,他的女朋友和我是好朋友,剛才不過是借他一用。”
“你把他拉過來……”
“明擺著,是要擺脫那個一百分藍眼男人。”
“哥會被你氣死。”
“被氣死最好,腳踩兩隻船的男人都該死。”佩琪將塗得濃重的唇湊到他麵前來,就那麼性感招搖地開闔著,啐了毒汁似地,突兀妖冶,“你應該不是這種人吧?”
“我當然不是。”
“老天沒有打雷劈死你,真是無眼!”佩琪從風衣口袋裏拿出一張照片,啪一下拍在了他英俊的臉上,“這個女人是誰呀?我親愛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