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蘭心已經在蘇玉熙的腦門上敷上冷毛巾。做完手中事情後,蘭心向蘇安夫婦跪了下去。並把蘇玉熙吩咐她不要打擾直到剛才發現蘇玉熙昏迷的事情說了。說完磕頭請罪。她並沒有說君禦之前在小姐屋中停留的事情。
蘇安沒有說話,阮氏歎口氣讓她起來。夫婦兩個都知道女兒身邊的兩個丫頭都是女兒用慣的並且可以信任的人,況且這事確實不怪她們做丫鬟的。
蘭心滿心愧疚,站在蘇玉熙床邊看著她。
“別走,別離開我。”
這時昏迷中的蘇玉熙突然發出一聲還算清晰的囈語。聞言,阮氏握著她的手緊了緊,嘴上安撫道:“娘在,娘不走。”
旁邊的蘇安聽清女兒的話,那雙平時睿智威嚴的眼眸閃了閃。
手上傳來的溫暖仿佛真的對蘇玉熙起到了安撫作用,她慢慢安靜了下來。
這時太醫也到了。太醫診脈的結果是,蘇玉熙本身有舊疾,又鬱結於心,這才感染了風寒,其實還是心病。
至於那個舊疾的話,被蘇安夫婦自動忽略了,他們隻當是感染風寒。至於鬱結於心,夫婦兩個不知道有什麼事情是隻得女兒鬱結的。
剛送走太醫,阮氏正準備吩咐丫鬟去熬藥,這是淩燕帶著智慧回來了。
淩燕不放心外麵的太醫,在通報完蘇安夫婦後,徑自出府去尋了智慧。
智慧一聽說小姐昏迷,馬上隨著淩燕以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智慧的醫術基本是蘇玉熙教的,雖然比不上蘇玉熙,跟外麵的大夫比起來還是強不少的。
蘇安夫婦聽了蘭心對智慧的介紹,沒急著讓人去煎藥,想聽聽智慧怎麼說。
智慧給蘇玉熙細細診脈,診完脈後眉頭皺起略帶不解。
看到她的表情,蘇安夫婦心提了起來,生怕有什麼不好的消息。
“怎麼回事?”阮氏忙問道。
“回夫人,從脈象上看,小姐是積鬱於心,時間久了再壓製不住這鬱氣,借著風寒的引子爆發出來。”智慧恭敬地向阮氏回話,雖然鬱氣堅定,麵上的表情卻充滿不解。
蘇安夫婦也對視一眼,跟太醫的診斷一樣,說明是這個症狀沒錯,可是自己女兒有什麼心結解不開?兩個人都沒有頭緒,隨即不再糾結這個事情。
智慧也不用別人,親自下去給蘇玉熙抓藥熬藥。
蘇安夫婦一直坐在蘇玉熙房中,看到智慧把藥給她灌下去後,兩個人才鬆了一口氣。但是沒看到蘇玉熙醒來,他們始終不放心,因此兩個人都沒有離開。
晚膳前,蘇熠宸回來了。當他回到蘇府聽下人稟報自己妹妹病了,父親母親都在昔憶院時,大驚失色。
驚動了父親母親守著,肯定不是什麼小毛病,蘇熠宸一直疼愛這個妹妹,看不得她吃一點苦,更何況是重病。
因此他都沒來得急回房換套衣服,就那麼急急趕到昔憶院。到了昔憶院後,他急急衝入內室,看到床上躺著的妹妹臉色發白,頓時心疼不已。隨即才轉身給守在屋中的蘇安夫婦請安。
蘇安知道蘇熠宸擔心妹妹,沒待他問,就把蘇玉熙是怎麼病的,還有太醫和智慧的診斷跟他說了。
聽到積鬱於心的話,蘇熠宸心裏有個猜測。這個想法一出,他立刻對蘇安道:“父親,您和母親回去休息吧,這裏有兒子在。”
蘇安想想也好,這麼多人守在這裏也沒有用處,何況這麼多人都擠在這裏,空氣也不好。於是在囑咐了蘇熠宸若蘇玉熙醒來趕緊派人回稟一聲後,和阮氏先回去了。
蘇安夫婦走後,蘇熠宸又心疼地看了一眼妹妹,隨即把臉轉向一直在一邊伺候的蘭心和淩燕。
他此刻眼神犀利如刀。“說罷,妹妹昏迷前一日,是不是見過什麼人?”聲音也仿若寒冰般。
這樣的眼神和聲音,是蘭心和淩燕從未在蘇熠宸身上見過和聽到過的。蘇熠宸平時就是一個翩翩佳公子,氣度非凡,語聲溫潤,和氣的讓他們有事都敢和他開個玩笑。此刻的二女才明白,虎父無犬子。有蘇將軍那樣的父親,阮氏那樣深藏不漏的母親,還有蘇玉熙這樣的妹妹,蘇熠宸又怎會簡單。
蘭心和淩燕分別跪了下去。雖然他們是蟻樓中人,可是自從跟隨小姐就是她的奴婢,對他的家人行禮也是應該。何況的確是她們隱瞞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