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明旭走後,君禦對戰王道:“父王,你怎麼樣?”聲音中有明顯的顫抖。
戰王張了張嘴,可能因為太久沒有說話,一時發不出聲音。
君禦立即輕輕扶起戰王,把床側的錦被墊在他的背後,然後端過一杯溫水,緩緩給他喂了下去。
又緩了一會兒,戰王終於發出了聲音。他說:“他們怎麼樣了?”
君禦沉默一瞬。“我把母妃和大哥禁足在院子中了,因為開始不知道父王中的什麼毒。可是他們沒有說。”
君禦看到戰王的樣子心中不忍,是因為自己,才讓這個曾經叱詫疆場的男人差點送命。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現,君凜不會對自己的父親下手,王妃也不會狠心這樣對自己的丈夫。
“哎,是本王對不起你。要怪就怪本王吧。”戰王的聲音中充滿無奈。
“父王,我不怪大哥,也沒有怪母妃。這件事情是我造成的,我會跟他們說清楚。對不起,是我給你們造成的困擾。”
聽到君禦的話,戰王勉強睜開眼睛,看向站在床邊語氣中滿是歉疚的君禦。隻見他一張豐神俊朗的臉麵色憔悴,眼神中滿是歉意和痛苦。
戰王搖了搖頭。君禦雖不是他親生,可是自己撫養他這麼多年,看著他一點點地成長,看著他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世而影響心性,見證他靠自己努力一步步變得強大。這個過程中,自己對他的感情不比對自己的兒子少。
戰王懂君禦。知道他不但重情,更是個知道感恩的人。要麼也不會在一次次差點命送君凜手中後還隱忍不發。
可是這樣的一個孩子,自己的妻子和兒子竟然看不到,還出此下策,連自己也算計了進去。戰王明白這中間也有自己的責任。
他悠悠歎了口氣。
“剩下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我會處置的。”
未待君禦在說話,蘇玉熙走了進來,她的後麵沒有謝明旭。
蘇玉熙也很鬱悶。她剛剛回到昔憶院,準備好好休息一下,誰知道那個不著調的謝明旭再次翻牆而入,不但不說找她的目的,還不停喋喋不休說些沒營養的話。於是,最後的結果是蘇玉熙自己來到戰王府,而謝明旭,被她定在了昔憶院的花廳中,還保持著拿著扇子搖擺的風騷姿勢。
其實直到謝明旭被自己點了穴,蘇玉熙都沒從他的嘴裏知道他來找自己幹嘛。但想想估計也隻有戰王的事情,能夠讓他在這個時候去自己那裏。於是蘇玉熙自己來了。
聽到腳步聲,君禦和戰王均回頭向她看去。
前一日因為憂心戰王的情況,君禦並沒有注意蘇玉熙,直到現在放下心來,這才細細打量這個小女人。這一看頓時心疼不已。隻見她比自己從疫區離開時清瘦不少。
戰王並不知道是誰救了自己,此時看到一個女孩子大搖大擺走進來,有點發愣。再扭頭看看君禦的神色,隻見他看向女孩的眼神專注,裏麵充滿柔情和心疼,心下了然。頓時眯起眼睛,像隻老狐狸一樣打量起蘇玉熙來。
他倒想看看,誰家姑娘這麼有本事,讓自己家這個整天像冰山一樣的小子露出這麼與他性格不符的溫柔表情。
蘇玉熙感受到戰王父子的眼光,心裏翻了個白眼。自己是來幫病人看病的,這一個個隻盯著她看,連句客套話都沒有,是想鬧哪樣。
於是她也沒來那些虛禮,直接走到戰王床前,拿起他的一隻手,徑自開始把脈。戰王被這突來的舉動弄的一愣,回想起自己初醒時君禦交代謝明旭去叫什麼人,心下才明白。
君禦看到蘇玉熙的動作,明白這小女人又炸毛了,心下好笑,但依然目不轉睛看著她的側顏。
戰王的眼光從兩人身上轉來轉去,臉上露出了然的笑意,原來是自己小子剃頭挑子一頭熱啊。
把完脈,蘇玉熙走到外間桌案前,寫了一張藥方,並把用藥方法注明白,又返回裏屋,把藥方遞給隻看著她不做聲的君禦,咬牙切齒道:“按著藥方用藥,大約半月應該無礙了。但是半月後還得繼續好生修養。”
說完大步向外走去。看到她要走,君禦有點著急,起步想追,但看到剛剛醒來的戰王,心中又不放心,一時僵住。
戰王笑眯眯說道:“小子,再不追媳婦跑了。”君禦被戰王說的臉微微發紅,感激地看了戰王一眼,朝門外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