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院長感受到了葉秋眼神之中的殺氣,不由自主的顫抖了兩下說話都結巴了。
“好,我現在就······就給你安······安排!”
在死亡和危險麵前,所有人都會選擇屈服,院長也是一個普通人,肯定不能夠免俗。
不出五分鍾的時間,麻醉師和助手就已經準備就緒。
隨著手術燈正式亮起的那一刻,葉秋將所有的擔子都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
他並不是神仙,隻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正常人,但卻有那個膽量,背負所有的壓力和責任。
他力氣不大,隻是恨天無環,恨地無把!
今日,葉秋徹底的豁出去,就算這個手術再怎麼艱難,他也要堅持住,不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好兄弟死在自己的麵前。
而那個院長呢,則是留在了手術室通過攝像頭和顯示屏觀察情況,一開始他還有些擔心自己會攤上事。
可是隨著葉秋拿起手術刀的那一刻,他心中的石頭就慢慢的放下來了,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就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專業,至於那所謂的行醫資格證,不過是虛名而已。
至於許悠悠,則是留在手術室外麵焦急的等待著,她不停的在等候室踱步,整個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原本,她是不想將丈夫受重傷的消息告訴婆婆的,可是,遠在陳家別墅的柳君已經感覺到了不對勁。
在陳若凡受傷的那一刻,她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疼的不得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就是母子連心,很多時候發生意外,親人都會有所感應。
不放心的柳君立刻撥打兒子的電話,可是嘟嘟嘟好多聲之後,就是無人接聽。
無奈之下,她又撥打葉秋的電話,此時的冷血正在手術室裏麵操刀手術,手機關機。
最後,柳君找到了許悠悠,想要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接到婆婆電話的那一刻,許悠悠立刻將眼角的眼淚擦幹,收起哭腔努力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是,她的控製力還是略微的差了一些,想到丈夫危在旦夕,她瞬間繃不住,哭的那是一個稀裏嘩啦。
柳君不是傻瓜,在聽到兒媳婦哭聲的那一秒開始,她就知道兒子一定是出事了。
可是這一回,她並沒有淚如雨下,而是努力的讓自己冷靜,詢問陳若凡的情況。
許悠悠心理防線已經完全崩潰,也不想隱瞞什麼,將自己分散丈夫注意力,然後哥哥打傷陳若凡的事實一一告知。
她想的很清楚,要是這次陳若凡挺不住,就此離開世界的,她也不會繼續活下去,跟著一起殉情。
若是陳若凡僥幸能夠堅持下來,不管婆婆和丈夫做出什麼決定,離婚也好,分開也罷,她都會接受。
這一切畢竟都是因她而起,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所以做好了心理準備,無論是什麼結果,都同意。
“悠悠,你不要有任何的壓力,這件事情並不是你的錯,全部都是小凡的命,天命難違。
他能不能夠頂住,全看他自己的個人造化了,我相信小夏,他不會輕易的放棄小凡的······”
這個時候,柳君拿出了她曾經陳家家母的魄力和格局,淡然自若的處理一切,並沒有任何的驚慌失措。
畢竟也是站在華夏巔峰的女人,見過無數的大風大浪,要不是丈夫陳海生離世的話,柳君也是出了名的女強人。
“好,我都聽媽的。”
許悠悠非常的感動,這個時候,柳君能夠信任她,真的讓他心裏麵好受了很多。
這要是一般人家的話,得知兒子被媳婦給坑了,指不定鬧出什麼幺蛾子來呢。
可是,柳君真的處變不驚,如她所說的那樣,一切都是命嗎?
不盡然······
在她掛斷電話的那一刻,眼淚不由自主的就落下了,如同洪水決堤一般。
然後,她蹲了下來,抱著自己,哭的那是一個泣不成聲。
那可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啊,真的會認命嗎?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柳君願意替兒子承擔所有的痛苦,她反正是一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死了正好去天堂找丈夫陳海生。
她有太多太多的話想要跟陳海生傾訴,這十五年,她活的太累了。
唯一支持她繼續堅持下去的,便是兒子陳若凡,為了這個信念,她硬生生的撐了十五年。
但,現在竟然要白發人送黑發人,那種痛苦,撕心裂肺!
陳家別墅裏,哭泣聲持續了五分鍾,柳君在宣泄完自己的委屈和傷心之後,再次站了起來。
她將臉頰上的淚水擦幹,努力的保持冷靜,再次恢複到剛剛鎮定自若的模樣。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克製自己的情緒,她要是忍不住痛哭流涕的話,許悠悠肯定會更加自責,更加悲傷。
於是,柳君立刻打車趕往醫院,和兒媳一起在手術室外焦急的等待著。
沒過多久的時間,尹青也到了,陳若凡畢竟是她看著長大的,同樣是幹兒子。
另外一邊天海四美,也悉數到達了醫院,關心著葉秋和陳若凡的情況。
手術從傍晚持續到了淩晨三點,整整十個小時,葉秋根本就沒有休息過,額頭上的汗水,就跟滂沱大雨似的,不停的往下流。
要知道,剛剛他配合著演戲,也受了一點小傷,再加上滴水未進以及高強度的手術,身體漸漸的已經吃不消。
他並不是鐵人,表麵上看好像無堅不摧,實際上並不是如此。
葉秋的骨髓並不完整,捐給了蕭韻寒,在免疫力這一方麵已經大打折扣,不像之前那般強硬。
後來,由於失血過多,他的體內又流了龍泉的血,盡管都是熊貓陰性血,但肯定不如一開始健康。
再者,他的體內還有毒素,陪伴了十幾年,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發作,誰都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