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傻了眼,看著手機上那幾個藍色的小字,登時間不知道是煙花飛上了天還是自己坐了降落傘,整個人都跟著飄飄然了。
第二天,我神清氣爽的去上班,站在後廚的配料台間,嘴裏哼著歌,悠然自得的給煮好的土豆剝皮。
董忱經過我身邊,突然間恨恨的咕噥了一句:“騷樣兒。”
我當然聽的清清楚楚,忍不住停下了手,向他陰冷的掃過去一眼。
“想死了是不是?”我罵他。
他冷哼一聲,語氣刻薄:“情緒蠻高,昨晚又和誰約會了?”
我也不客氣的回應:“知道我是去約會,怎麼著啊?”
“嗬,”他咬牙切齒,“混蛋的東西,你還挺坦白啊!”
身後又來了兩位主廚,董忱馬上收起了剛才的話,裝的煞有其事的揚聲說道:“我說師妹,你做什麼呢?”
我也咳嗽了一聲,隨聲配合的說道:“準備做漢堡土豆泥呢,大師兄。”
他哦了一聲:“這個土豆呢,你在煮時有沒有加鹽呢?”然後又低聲罵我:“死丫頭!”
我也流利的回答:“當然要加鹽了,這是最基本的,我能不知道嗎!”然後我也低聲:“你也給我等著吧!”
………………
“焦溜羊肉段”
董師伯親自在廚房做給我們看。
“羊肉細嫩,炒起來也比豬肉和牛肉吃起來口感要好,但是各人的做法不同,怎麼做的好吃就看個人的搭配和發揮了。”
我們幾個站在一邊看董師伯的做法。
董師伯又慢條斯理的說道:“其實這站廚房的姿勢也和蹲馬步一樣,下盤要紮的穩才行,你們幾個小家夥,天天還戴著耳機子炒菜,一心二用,怎麼做的出好菜?”
朱明泉他們嘻嘻的笑。
董師伯在做菜時,照例是董忱在打下手,董師伯鍋中下油,取羊肉段放鍋裏炸,董忱那邊馬上調汁。
他用鹽,醬油,白糖,醋,澱粉,水,混搭成汁,調的時候問父親:“這樣子,可以嗎?”
董師伯看了一眼,“醬油多了,下次記著不要這麼多。”
“是。”
朱明泉在我耳邊說道:“別小看家常菜,就家常菜考驗人功底,因為咱們畢竟麵對的是大眾,不是宮庭貴族,再說了,就算是宮庭貴族,那也得吃五穀雜糧不是?”我點頭,他又繼續說道:“大師兄就是有天分,你看咱們禦煌樓的經典菜係裏,現在多數都是他研發的。”
我咳嗽了一聲。
董忱很快在父親的指示下做完了這道菜。
董師伯點頭,對兒子的表現也十分滿意,但嘴上仍然說道:“雖然是平常的菜,但是一分一毫,也要用心。”
我們圍過去品嚐那道菜,我默默的在心裏想董師伯的做法,其實我也看不出董師伯有什麼獨特之處,他的做法很普通,但為什麼這肉入口就是比我們做的好吃呢?
今天我下晚班,八點多才下班。
下班時,董忱正倚在樓梯口等我,他似是早忘了白天時和我的唇槍舌劍,我也忘了和他的拌嘴,換好衣服出休息室,我和他道別,“明天見。”
他卻叫住了我:“毛豆,你做了也快一個月了吧?做的習慣嗎?”
“還好,大家對我也蠻好,我也跟著大家學了不少東西。”我整整包帶,問他:“怎麼?要給我加薪?”
他切了一聲,原來是抄著手的,現在從腋下下拿出一個小的保溫盒,遞給我。
我好奇的接過來,打開一看,聞了下,“這是什麼?”
“看的出來不?”
我仔細看,是炸的東西,若是不嚐,單看,還真的猜不出來。
我捏了一塊放到嘴裏,“山藥?”
“是,山藥卷,帶給師叔嚐嚐。”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向他亮一下拳頭:“還不死心呢?還想和我爸爸挑戰?”
他嘿嘿一笑,和我一道下樓,邊踏踏的下樓邊調侃道:“那是,若是不得到師叔的首肯,我怎麼能把他女兒弄到手啊!”
“美你的去!”
他又是吃吃的笑,受了我一拳,毫不介意。
“腰好了沒?”
“你還記得心疼我啊?”
他和我一道出來,走到路邊,他拉開車門,人先坐了上去,接著叫我:“來,上車。”
“等下!”我看路邊有賣烤地瓜的,趕緊跑了過去,買了三個烤地瓜。上車後我埋怨,“現在地瓜都買不起了,三個烤地瓜,花了我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