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點,她又是孤身一人了,不,不是一人……是兩個。還有她的孩子。她會看著孩子出生,看著他開始蹣跚學步,看著他開始牙牙學語,看著他慢慢的長大,他的點點滴滴,她都不願錯過了。而那些曾在她生命了出現過的過客,終究是要離開的,青青,鳳子軒,羽墨璃,亦或者是雪舞,辰夜,蓮。那些很過的,在意過的人都會離開,即使自己很不願意,都是沒有辦法挽留的……
再回首,曾經的唯一的依靠,月也不在身邊。是否終將與他陌路了……
泥濘不堪的路,無音舉步維艱的走著,想了很多,卻不敢在想下去了。空氣中的寒意侵入了骨髓,一點一點的將身體裏的溫度剝奪了,這裏似乎是一條泥濘不堪的偏僻的小路,兩旁的樹木枯瘦猙獰。無音隻覺得四周圍的景物都在無止盡的旋轉著,暈暈的感覺,讓人很不舒服。腳步愈加的沉重了,一步又一步像是踩在海綿上。
眼前一黑,無音便感覺自己的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輛馬車由遠及近,趕車的清秀小廝,揮著馬鞭,將銀鈴要的清脆,那鈴聲,一聲聲的像是從雲朵中鑽出來一般。
“風,停一下。”低沉的嗓音從裝飾樸素的車廂之內傳出來,那聲音裏有掩飾不住的冰冷,仿佛是可在骨血中的。被喚作風的清秀小廝,停下了馬車,白淨的臉上有些疑惑。他掀開了布簾。那聲音的主人從車廂裏麵緩步而出。
他一身白衣,不似流輝的溫和的月白色,他的白色令人想起了冰雪。由內而外散發的拒人千裏之外的冰冷,是不能忽視的。嘴角輕扯出一個弧度,他緩步走到了那倒在地上的女子身邊。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撩開了女子頭上的紗帽。當她看到,從她身上潺潺流出的鮮血的時候,原本平靜的雙眸終於起了一絲的波瀾。
“少爺,我來抱她吧。”風看了這樣的一幕,隻覺得難以置信,這種事情不像是主人會做的。
“不用。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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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顛簸感讓無音極為不適應,終於,無音還是醒了過來。淡淡的熏香是從馬車裏的精致的小爐裏散發出來的,不濃重,隻讓人感覺清新。無音掀開了身上蓋著的厚厚的錦被,動了動身體,就要出馬車去。
突然間從外麵冒進來的一個腦袋,將無音嚇了一跳。看到那張白淨的臉上沒有惡意,無音子很小心的放下心中的警惕。
“啊,姑娘醒了呢。我家少爺要我轉告姑娘:姑娘肚子裏的孩子沒事,還有天很冷,要多穿些衣服。”風說完,就將手中的厚厚的純白色棉質披風披在了無音的身上。
那披風上的香味,竟是和那熏香一模一樣的,披風很大能很容易的將無音瘦小的身體包裹住。身體漸漸的變得暖了,無音先是覺得鬆了一口氣,但卻還是心有餘悸的,差一點就失去孩子了呢,自己真是一個不合格的母親。那麼,那救自己的人又是誰?是不是有什麼不良的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