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盡管在政治上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但是當年兩人搭班,李江是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而張遠寧則是副局長,主管刑偵的工作,也算是多年的革命老交情了,是以,張遠寧這一副表情頓時讓李江知道,對方是發現了什麼,問道:“有什麼線索?”
“還不確定!”張遠寧抬頭道,隨手拿起了桌上的電話:“給我送一份許文軒的資料過來,越詳細越好!”
很快關於許文軒在檔案內的資料都送了過來,不多,隻有二張紙,張遠寧猛然嗅到了這份檔案當中的詭異之外,檔案很清白,正是這種清白讓他發現在這其中的不正常,他目光落到了檔案中記載著關於許文軒參軍這一欄,然後又快速地瀏覽到最後一行,居然沒有發現關於上次事件的記錄,顯然這當中大有門道!
張遠寧將資料遞給了李江,李書記也飛快地看完,抬起頭,兩個對望了一眼。
張遠寧笑道:“也看也來了?”
李江放下了資料,點了一支煙,道:“上次的事情,梁鏡山有跟我通過氣兒,據說連省裏的左書記都驚動了,具體一些情況,我顧及身份處於敏感期,並沒有過問,現在看來,這其中大有門道啊!不過,這事件,得問問王援朝,他肯定是知情人之一。”
張遠寧點點頭,他盡管政治之上屬於不靠邊的那種,但是不代表他會為了某件事情去向梁鏡山開口,這關鍵是一個態度,打電話給王援朝,顯然是一個最好的辦法。
電話很快接通,張遠寧先客氣地問了一句,抗洪的情況怎麼樣了?
王援朝說情況尚可,但也不能太過樂觀,不過在宣傳部的支持之下,梁市長現場大動員,取得了極佳的效果。
張遠寧鼓勵了幾句,然後話頭一轉,就將關於許文軒的事情快速地交待了一遍。
電話好頭的王援朝讓張遠寧等等,他似乎乎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這才將上次的事情仔仔細細地說了一遍,末了還不住叮囑,這事情可是牽扯到共和國的秘密部門TSSOT,可不能泄漏出去。
張遠寧聽得滿臉震驚,想了想,還是將這事情跟李江講了一遍。
李江沉吟了一片刻道:“上次我去參加省內的反恐會議,便得到了一條還沒有完全確實下來的消息,就是咱們現在的反恐體係之外,成立了一個全新的、秘密的反恐小組,現在想來,恐怕就是TSSOT了。”
張遠寧沒有接話頭,這個秘密組織是接觸越少越好,否則麻煩的事情是怎麼也擺脫不掉的,沉默了片刻,他抬起頭來,決定道:“還是老樣子,不管這許文軒跟那什麼TSSOT是什麼關係,按照我們的行動計劃,人是照抓不誤!”
李江布滿血絲的眼睛一亮,問:“若遇反抗如何?”
張遠寧肯定地道:“就地擊斃!”
李江點點頭,表示同意,歎息道:“也隻好如此,以不變應萬變了。”
…………
大興碼頭。
許文軒到達的時候雨已經停了,海風撲麵而來,夜下的大海,並沒有表現出它的狂野,反而顯得十分的安靜,遠遠望過去,除了濤聲,竟然連一絲的海鳥聲都沒有。
碼頭四周都是一溜的魚船,時間已經是深夜,一盞漁火都沒有,阿龍神通廣大,很快就找來了一條大飛一樣的快艇,開船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個子矮墩,長得黑黝黝的,體格強壯無比,一看就是終年吃海上飯的樣子,對方在船上,並沒有上來,隻是不耐煩的樣子說道:“要不是看在阿龍你的麵子上,這麼晚,我才懶得送他去大風島去……”
上船之前,許文軒跟阿龍擦肩而過的時候,悄聲道:“你的事情,我說話算數,今天起就一筆勾銷,放心,我不會跟警方舉報你的。但是從今而後,你也別犯在兒手中,否則……”
否則怎麼樣,許文軒沒有說,但是相信阿龍這樣聰明的人一定會明白其中的意思的。
阿龍果然聰明,他目送許文軒坐上大飛快艇而去,開著奔馳,並沒有回自己的修理廠,而是將車停在了一個可靠的朋友家中,然後再深一腳,淺一腳地趕回了修理廠,就有警察上門了,盤問有沒有看到什麼陌生的可疑人。
阿龍對付警方自有一套,臉上紅,心不跳,眼不眨地說沒有看到。警察似乎時間也是比較緊急,也沒有過多盤查,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