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軒跟濱江分局的周爛榮達成了君子協議,對方賠償了醫藥費,外加精神損失費,至於更多的,卻也是沒有了。
許文軒也明白,這事兒不管怎麼去說去,結果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在官本位的體製之下,個人的勇武更多的時候隻能自保一時,卻作為了常久之計。
出門的時候,馬玉英已經接到了丈夫,不住地向許文軒表示感激。
許文軒口頭之上表示關心了幾句,也無心在此多過停留,上了凱美瑞直奔人民醫院而去。
在人民醫院的院子內,居然又看到了張威這個小民警,他似乎恢複得不錯,正做著恢複性的運動,一見到許文軒,他立刻打了招呼。
許文軒心思不在他身上,隻是隨口應承著。
張威道:“過幾天就要出醫了,所裏的領導過來找我談話了,希望我能回去繼續工作……”
許文軒笑道:“那就先恭喜你來著。”
張威帶著感慨道:“隻是有時候情況似乎並不一定如想像中那麼美好--”
許文軒也沒什麼太多的話可以說的,隻好安慰道:“慢慢來吧!”
這時拐角的走廊上走過來一個年青的女孩,她衝著張威揮右手,但怕自己的叫聲會打擾到別人,將左手做成了一個喇叭狀,看到了張威望過來,又改換了讓他過來的手勢。
“你女朋友?”許文軒道,“查你崗來了。”
張威一臉的無奈,同許文軒告別後,跟著女孩走了。
許文軒看著他們貌似親熱的樣子,暗忖道:“顯然他話中的‘不那麼美好’指的就是這女孩反對他的工作吧?隻是他們這樣子,到底是幸福還是不幸福呢?”
許文軒又找到李一菲,跟著這個小護士閑聊一陣子,這才去了王成的病房。
王成這廝其實沒什麼大礙,醫生本想觀察個幾個小時就要他出院,可他想到那城管隊長已經同意報銷醫藥費,這才死活央求著在單獨的病房往上去了。
許文軒進入病房的時候,童心並不在,在跟王成這小子嘮了幾句,發現他中氣十足之後,這才放下心來,問道:“她哪去了?”
王成歎息道:“回去照顧她媽去了。哎……這孩子!”
許文軒也知道一些她的情況,突然想響了她那吸毒的父親,便問道:“童洋沒有再去騷擾她吧?”
王成嗤笑道:“那隻有等來生了!”
許文軒訝然道:“童洋死了?”
王成點點頭說道:“你上次第到他之後,沒過多久,就吸毒過量死了。不過這對於童心而言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不過,她媽媽病情似乎更加嚴重了,隻是,母女都是一樣的性格,看似柔弱,實則剛強無比,有時候我就是想幫忙都有點難以下手。”
許文軒卻不這樣想,在他看來,童心隻是將內心的苦悶放在了心底最深處,從那次她對童洋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對於那個父親,她還存在著深深的感情。思及了她的那個麵館已經被強拆了,小姑娘總是綴學在家,也不成事兒,一個想法在腦海中生成。
許文軒還沒來得及將這想法同王成分享,手機就響了,他接來一聽,居然是張海東的,電話那頭張海東的語氣比較著急,說出大事了,問出什麼事情了,對方回答一時半回說不清,隻要他回去商量。
許文軒沒有辦法,隻好將協商過來的一萬多塊錢留下,並且多給了五千,笑道:“這錢你就給我多買點東西給童心吧,看她跟你蠻熟的樣子,總比我開口要好吧!”
一句話就將王成的借口給堵死,這廝隻好為難地點頭答應。
許文軒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了城管局,已是下午三點多鍾了,日頭已經偏西,開門的時候,老張湊上前來,說了一句:“許主任,咱們局出大事了!”
許文軒心中一驚,聯想到張海東剛剛那焦作的語氣,顯然真有什麼大事情發生了,便問道:“老張啊,怎麼回事啊!”
老張伸說手指,朝著西邊指了指,神秘地說道:“哎,聽說咱們係統裏麵人有人得罪了大人物,對方將這事兒給捅到省裏去了,正準備在省電視台給曝光呢!”
許文軒心頭沒來由地一跳,突然就想到了李老爺子,但轉念又覺得有點不太可能。
老張級別太低,再怎麼樣也是道聽途說而來,具體一個怎麼樣的情況,還是等見了張海東的麵再說,既然找到自己,就肯定跟自己脫不了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