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痕對於男人而言就是故事。
一道傷疤,就是一個故事。
這些故事於關熱血與衝動;理想與現實;愛情與友情……
許文軒光是胸膛之上,就橫七豎八地布滿了千奇百怪的傷痕,這些傷痕早已淡去,隻留下下隱隱約約的印子,許許多多糾結在一起,就像一層奇異的紋案!
“這……”紀靜香捂住了香唇,沉聲吸了一口氣。
許文軒笑了笑,嘶啞地問道:“好看嗎?”
唐紫蘇雙目中也透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帶著醫用手套的手,沒忍住,在他沒有受到傷害的地方摸了摸,並沒有想象中的那種虯結的凹凸感,許文軒的皮膚依舊那樣的光潔,這些傷痕就像是畫上去的。
許文軒看出了兩個女人眼中好奇的神色,可是腦海中卻更加的混沌起來,直到在陷入昏迷前的那一刻,他才輕聲道:“離開部隊之後,我在京城找了最有名氣的整形專家,給我身體全部都整過型,所有傷疤都被刻意弄成了這樣的傷痕……算是對過去的一種懷念……”他的聲音越來越低,終究不可聞。
唐紫蘇在當誌願者的時候顯然對於包紮下過一套工夫,手法至少在紀靜香看來十分的專業與到位!
唐紫蘇顯然早就料到可能要為許文軒包紮傷口,所買的東西十分的全麵,她很快就找到了要用的斜嘴鉗子,夾了一大塊棉花,用溫水泡濕了,開始清洗許文的傷口,沒過一會兒,一盆子清水就全完變成了暗紅色。
紀靜香一把端起了盆子,說道:“我去換水去。”
唐紫蘇沒有說話,隻是盯著似乎陷入熟睡中的許文軒看了很久,對方嘴角斜斜地向上翹著,這就讓他即算是在失去意識的時候,都那樣有著自己鮮明的個性。
清洗許文軒的作品足足用去了三大盆的清水,兩個女人累得腰都酸了,特別是紀靜香,從小就嬌生慣養著長大,哪受過如此的勞累?
香汗淋漓之下,紀靜香仔細數了數,除了胸前四道,左肩上的一道,背後還有一道最深的傷口,不由得心驚膽顫著:“他要多強大的毅力才能夠抵擋這樣的傷痛?”
“他胸前的四道傷口隻不過是傷著皮肉了,並沒有大礙。反倒是他背後的那道,由於太長太深,好幾個血管都破裂了,正是如此,他才會失血如此嚴重,這道傷口必須縫合才可以。”唐紫蘇道,“可是我不會!”
“不要緊!”不知何時,許文軒又清醒過來,看著兩個女人露出詫異的神色,他道,“這點小傷卻實算不了什麼,我受到過的嚴格訓練要比你們想象中要殘酷得多……”似乎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他不說話了。
紀靜香看著嘴唇已經沒有一點血色的許文軒,更在聽到對方說的這句話後,心中一陣絞痛:“這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男子啊,他是鋼鐵鑄成的嗎?”
“我要給你包紮了。”唐紫蘇盡管也是驚異萬分,但好歹有裏父親身居高位,了算是了解一點部隊裏的事情,對此到沒什麼,隻是奇怪的是,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從共和國哪支部隊裏的特種兵出來的呢,能夠經過這麼多磨煉的鐵血戰士,個個都不可能是無名之輩,對於國家而言,不啻於戰略武器啊!
許文軒搖了搖頭,指揮道:“先不要包紮,你先用酒精給我把胸前和左臂上的傷口清洗一下,記住一定要洗到沒有一絲的汙血為止,然後在周圍塗上紫藥水,再包紮起來。”
“這……這應該會很痛吧!”紀靜香道。
“沒事!”許文軒說完這句話,又閉上了又眼,眉間又疲憊了幾分,似乎又將剛剛小憩所蓄積的力量給用完了。
唐紫蘇咬著牙,用鉗子夾著泡過酒精的棉花開始再次清洗許文軒的傷口。
許文軒一聲吭都沒出一個,隻是額頭上青筋凸兀直冒,而由於全身繃緊的故,傷口又開始飆血!
“啊!”紀靜香在一旁急得差一點要哭出來!
唐紫蘇動作不由得一緩,許文軒立即感覺到了,他沒有睜開眼睛,但聲音卻傳了過來,比較小,若不是房間內的兩個女人都屏住了呼吸,可能都聽不到,他說:“不要停,繼續清洗!”
紀靜香平複了一下心情,眉宇間顯現出一片堅定,她看出唐紫蘇似乎於由剛剛高度的集中清洗工作,太累的緣故,不管她如何努力,顫抖著的手就是無力穩定住。
“要不我來吧。”紀靜香咬了咬嘴角,輕聲說。
唐紫蘇正猶豫著,許文軒又道:“行,你來吧。”
紀靜香像是得到了最大的鼓勵,她仔細地將自己的雙手用酒精擦試著,就連修長的指甲縫都沒有放過,然後才戴上了手套,接過了唐紫蘇手中的鉗子,輕輕地身許文軒的傷口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