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軒點點頭,跟門衛道了謝,便向大樓走去。
進了大廳,值班的前台空無一人,到是對麵的四十二寸的大液晶正放著澤川新聞,電視當中市委、市政府的領導一臉的慈祥,正在接受著一群少年隊員的戴鮮花,一把中年女畫外章在播報著:“……書記、市長梁鏡山等一起視查了省紅十字會援助的紅梅小學,受到了孩子們的熱情歡迎,對此,教育局有關同誌表示,一定要從根本入手,市財政已經有計劃準備一部分專款,能讓孩子們在早餐的時候能免費喝到鮮奶……”
許文軒對於這種新聞自是沒什麼關心,他幾步便上了樓梯,身後便傳來了一把尖銳的女高音:“站住!”
許文軒有點疑惑地轉過身,前台後麵露出一張精致的小臉,正瞪著自己。
那張精致的小臉,見許文軒沒有回答自己,頓時將聲音又高了幾分,呼喝道:“楞著幹什麼呢?對,說你呢?你怎麼回事呀,怎麼隨便就這樣闖上去呢!”
這女的又低下頭,從下麵拿出一個化妝包,將一些瓶瓶罐罐裝起來,顯然剛剛是躲在吧台下麵補妝呢。
“你好!我是來辦理入職的。”許文軒眉頭皺了起來,這裏的人怎麼這麼衝呢?
那女的頭都沒有頭,隨口道:“入職?怎麼人事科沒有交待這件事呢?最近好像也沒有招聘什麼的呀……”
許文軒耐著性子道:“是這樣的,我是安置辦轉業到這兒來的。”
這女的一聽跟部隊扯上關係了,能到這裏的,哪個不是有門路的,怎麼是自己能得罪的,立即換上了一張笑臉,當她再次好好打量許文軒時候,嗬,好俊的帥哥!笑容更是多了幾分真誠。
許文軒望著眼前這個衣著倒是有幾分時尚的女孩,皺了皺眉頭,輕輕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後道:“你的的假睫毛要掉下來的。”
“在哪兒?”那個前台接待頓時跳了起來,神色慌張地便要到處開找。
許文軒這才正色道:“我是說,你再眨幾下眼睛,那睫毛才會掉下來,這會還沒有掉呢。”
正是要印證這句話的樣子,那女孩再次眨一下眼睛的時候,沒粘牢靠的睫毛果然掉了下來。
前台知道受到了捉弄,一張臉又沉了下去,她冷哼了一聲,心中已將許文軒判了死刑:“小子,你夠狠,居然敢戲弄我!就算是副局張海東那老色鬼,見了我也要老老實實叫一聲小周同誌!既然你要安排在這兒,還愁日後找不不著機會修理你?”於是便冷冷地道:“把你的證明拿給我,我要幫你把檔案調出來打印好,你先在這兒填一個入職表格吧!”
許文軒鼻子一捏,將證明交了過去,接過前台遞過來的紙和筆,看到了大廳左邊正是休息區,那兒正有一組真皮沙發,也不客氣,上前便坐了下來。
很快表格一揮而就,那幾個龍悄鳳舞的字體便躍然紙上,字字道勁十足,力透紙背。
許文軒滿意地點點頭,露出欣賞的表情,目光已落到那前台小美女的身上,拿著腔調道:“唔,看來這麼些年沒拿筆,這寫字的水平倒是沒有退步呀!”
許文軒一說完,立即猛然地一抬頭,朝那正盯著自己的前台展顏一笑,一口白牙便森森露了出來,那前台果然是嚇了一跳,立即低下頭去。
“我說這位小姐,你能否給我倒杯……”許文軒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你才是小姐,你媽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小姐……”
“咚!”
許文軒一拳擊在了麵前的玻璃茶幾上,麵色森然地站起來,渾身透露出來的氣息不像剛從地獄中爬出來,帶著濃濃的血腥殺氣。
許文軒心中有一塊逆鱗,那就是他的媽媽。
他童年在大院長大,自小就跟父親沒什麼感情,一直是母親陪在身邊,可是十三歲那年,他親眼看到母親跟父親大吵一架後,便從五樓一跳而下,而他的父親卻為了保留自己的麵子,公然下令嚴禁泄露母親死亡的真相,隻是說得了重病,過了一年半載之後,才宣布不治而亡,從那以後,他就開始討厭身邊的每一個人,包括他的父親,家族裏的任何一位!
許文軒將手中的表格扯了一個粉碎,眼中透出來的恨意,仿佛要將這個前台也要撕了個粉碎。
前台哪見過這麼嚇人的表情,生物本能地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