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許文軒是被一陣“嗯嗯呀呀”的聲音吵醒的,當耳中出現“吖滅嗲”的慘叫時,他立即跳下了床,衝出了臥室,來到了客廳。
巨大的MAC屏幕上,正上演著少兒不宜的島國愛情動作片,王成一臉賤笑,右手在撐起的小帳篷中飛快聳動。
這一下子,許文軒完全清醒過來了,他輕咳了一聲。
王成正到關鍵的時候,差點嚇得魂飛魄散,僵硬地轉琮身子,尷尬地訕笑道:“你知道的,昨晚腦力消耗過大,需要刺激一下……”當他看到許文軒露出一副“你不要解釋,我懂的”表情出來後,再也說不下去了。
許文軒點點頭:“我去洗臉去,你請繼續!”他轉身跑進衛身間,打開了涼水就衝在了身上,這才平息了心中的欲火,但腦海之中還是翻騰著剛剛看到的畫麵,最後隻剩下四字:“好大、好白!”
二人出門的時候已經日上三杆。
院子之中放著一架老檀木的茶幾,上麵的午茗已然煮好,一個精神抖擻的老者正閉目,耳中插關耳機,顯然不是養神。
許文軒一見老者便覺他盡管是坐在那兒,但還有一種硝煙氣味在彌漫,這就是一直純粹的直覺,沒有經曆過沙場撕殺的人是很難理解的。
李老爺子果然耳目聰明,他聽見二人的腳步聲,睜開了眼睛,目光越過王成落在了許文軒的身上,露出了隻有他們之間才能明白的表情,然後摘下了耳機,點點頭,讚許道:“小夥子不錯!”
“汪…汪……”一條暗黃色的、毛皮油亮的大黃狗歡跳著衝了過來,直到許文軒的腳邊,親呢地圍著他腳脖子打著轉兒。
許文軒蹲下來,輕輕地撫摸著狗背,大黃狗吐出了舌頭,將他的手弄得濕濕的。
王成一見李老爺子今天心情不錯,想起昨天說過的租房一事,蹭著臉,笑眯眯地道:“老爺子,跟你說一個事兒。我這兄弟被家裏的人趕了出來,又身無分文的,前來投靠我。你也知道,現在的物價多貴啊,別的不說,光說那房租,就那巴掌大的十來個平米,一個月就要三五百塊錢……”
李老爺子也是笑眯眯的不為所動。
王成決定加一把勁,繼續賣弄道:“老爺子,你不知道我這兄弟有多慘啊,昨天身上就隻剩下唯一的一百塊錢,就被那黑心的司機給騙去了,明明是見義勇為的出手,卻差點進了看守所呀……”
許文軒一聽王成居然將自己說得如此的不堪,心中老大不樂意了,抬頭正見對方正拚命地向自己打臉色,心中一軟,算了,這也是為自己好呀,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呀。
王成這一翻說辭當真是聽者傷心,聞者落淚,生生將許文軒說成了就跟那日軍欺負的王二小那樣慘,就差變成烈士了。
李老爺子聽聞之下,對於王成的誇大其詞自是不信,但料想也有卻有其事,他看了一眼正在低頭逗弄阿黃的許文軒,心中一顫,暗道:“這小夥子不吭一聲,想來是拉不開麵子的。也是,一文錢逼倒英雄汗啊!”
有了如此主觀的先入為主的印象,李老爺子擺擺手,打斷了王成的喋喋不休,衝著許文軒道:“小夥子,不要發愁,那南邊的房子看到了沒?那本是我原本小女兒住的地方,後來二個兒子有孝心,非得要裝修房子,這不,房子才裝修了一半,我那小女兒便跟一個老外跑到國外去了,到現在都空著,被褥一應俱全,隻是時間久了,你重新換上一套便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