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抱著朱璧,一點也不覺得疲憊,以往覺得懷中的奶娃娃是一個拖油瓶,如今卻覺得她是她心底最深的牽掛。
兩世為人,朱七心中通透,看著懷中沉睡去的人兒,現在已將她當成自己的孩子來看待。
越過大片棘刺林,朝西方高高的靈山狂奔。
不一會兒,便到了山腰。
回頭仰望山腳下,藍天碧藍如海,山脈之間樹影婆娑,清風搖曳樹枝,帶著獨有的寂靜。
濃鬱的花香與青草氣息仿佛一陣陣氣浪迎麵而來,密林綠鬱,充沛的靈氣比仙界任何一處都要濃厚。
整個靈山便似階梯形狀,一層一層向上蔓延。
每一層,都種植了名貴仙草,或紅或黃,形狀不一,讓人眼花繚亂。每一株植物上,有無數古怪的蟲子接連不斷的在仙草上攀爬,吞吐著唾液,好不快活。
那些蟲子似乎沒有毒素,卻是寄生在仙草上的生物。當朱七出現在靈山時,所有的小蟲子都被驚動,見她未靠近,才沒有進行攻擊。
“莫非是靈草的守護靈獸。”朱七自言自語。
雖然看護頂級仙草的靈獸一般都是聖獸,但,以這樣大規模的小蟲來說,若是群體攻擊,這樣的威力更不可小覷。
朱七猶豫了,這密密麻麻的小飛蟲,色彩鮮豔靚麗,該是帶有劇毒的,若是強行摘取仙草,隻怕抵抗不住。
一塊如此大的肥肉放在眼前,卻被人抹了劇毒,想一口吞下,卻害怕將命弄丟。
她苦逼的戳戳朱璧的睡顏,感覺不該答應這般快。
琴韻此人老成穩重,絕不會不做任何防範,她管理仙草幾千年,從未出過差錯,可見她的手段。
正在朱七愁眉不展之時,她袖口卻發生一絲異動。
隻見一直被她忽視的黑色毛怪,突然眼睛發亮的從袖口鑽出,直接跳到朱七的臉上,兩隻爪子牢牢的扣住她的頭皮,興奮的“吱吱。”大叫。
頭皮一痛,朱七還未明白怎麼回事,頭頂的毛怪頓時低吟出聲:“嗷嗷,嗷嗷。”
剛開始如老鼠一般低吟,此刻卻宛如凶獸一般吼叫,立於頭頂之上,朱七的耳朵被震得發麻。
剛準備用手去揮開,對麵卻響起了千百萬小蟲的‘嗡嗡’聲。
滿天的小蟲被黑色毛怪驚醒,竟是紛擁而上,密密麻麻的朝她們靠近。
“你是什麼怪胎,竟將這些鬼東西全部招惹來。”朱七臉色一跨,這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吧,她還未有任何動作,便被圍毆。
黑色毛怪亮晶晶的眼珠子閃了閃,不顧朱七黑臉,突然張大嘴巴,整個嘴唇竟漲開比它身體還要大。
然後,無數小飛蟲竟是歡喜的鑽入毛怪口中,如蝗蟲過境。
仿佛黑色毛怪的口中有絕世珍寶,吸引它們撲入。
小飛蟲成團狀,有秩序的飛舞著,而黑色毛怪的大嘴,也是一個無底的大空洞,輕鬆的將所有飛蟲吞如。
朱七咽了咽口水,這隻毛怪是在禁魔之地粘上她的,竟然如此逆天。她覺得歡喜,卻有覺得有些惡心。
黑色毛怪吞吐完小蟲,諂媚一般的貼近朱七的臉頰,用黑色的毛發摩挲她的麵部,帶著討好的意思。
“你離我遠點。”朱七抬手就是一巴掌,渾身毛骨悚然。剛剛它吞了那麼多蟲子,身體該是被蟲子占據,真不知道這巴掌大的身體,如何吞下那麼多。
毛怪在半空中再次轉身,留下一個弧形的痕跡,回到她肩膀上,歡喜的望著她。
“你回袖口去,若不將那些蟲子消化掉,永遠別出來。”朱七用指尖彈了彈,嫌棄道。
黑色毛怪似乎明白她的意思,立馬乖巧的飛入袖中,大眼睛忽閃忽閃,卻是望著朱七波濤洶湧的胸脯,一臉色相,那雙眼似乎會說話,泛著狼光。
朱七緩緩點頭,雖然這東西好色一點,卻還是有些用處的。“乖,這麼聽話,以為我給你取個好名字。”
放眼望去,眼前所有的毒蟲被清理一空,此刻,隻用將仙草全部收藏就好。
神農草,鐵皮石斛、天山雪蓮、三兩重人參、花甲之茯苓、蓯蓉、海底珍珠、瑤草等,各種名貴的草藥迎風搖曳,仙氣凜凜。
朱七看著眼饞,這麼多好東西,夠她煉製丹藥煉一輩子,她快速用乾坤袋收取靈草,剛將所有的仙草收入囊中,呼見前方傳出一聲驚呼:“你是朱七?”
這個聲音,說熟悉也熟悉,若說陌生也不為過。
她之聽過幾次,印象不是特別深,可以確定的是,對方是一個男人。
或許是做賊心虛,朱七慌張的抬頭,立馬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人影。
他衣衫破爛,沾染許多塵埃,昏黃泛黑的色澤顯得比較肮髒,男人臉上胡須拉茬,看上去極為不整潔。
一見到男人的臉,朱七嘴角忍不住抽搐,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仇人見麵,分外眼紅:“李易,你怎麼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