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源被王寒嗆了一口,抬手一揚,將沙石都控製住,竟然不顧王寒陰鷙的眼神,忽然轉頭瞥一眼君毅,涼涼道:“我想,非分之想這東西,君毅該是最清楚,千年來,他都能自挖心髒,卻乃傷心之人。”
“你說他作甚,一個沒心沒肺的男渣。當年若不是他,逍遙會受這種苦嗎,若不是他桃花運太旺盛,將淩波仙子勾搭到手,卻又對逍遙情有獨鍾,才讓西王母懷恨在心,更是下定決心要除去逍遙,才招惹來的禍事,那種男人不提也罷。”王寒句句帶刺,目光傾斜的從君毅身上一掃而過,哪裏有半分尊敬,除了滿眼的鄙視,便是不屑。
王寒嗓音並不尖銳,如他的人一般,帶著冷寒之氣。
那種冷凝回蕩在空氣中,讓君毅麵色越發蒼白,卻又有怒火在眸中湧現。
“君毅並沒有你說的那樣不堪,他隻是想兩全而已。”尹源隻是簡單的揚手,便將王寒的術法平複下去,半點漣漪都不在。
“兩全之策,我看是想享齊人之福,將淩波與逍遙都弄到手。”王寒故意刺激君毅,怎麼看都怎麼不爽快,看到他眸中湧現的怒火,冰寒的麵容更冷。
朱七左看看右看看,心思全部放在三個男人身上,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袖口中,黑色的毛怪突然飛了出來,一隻大大的眼睛,來回在三個男人身上掃過,隨後,視線最終落在朱七身上,眸中透著詭異的光。
黑色毛怪身體突然散發出一種無色更是無形的氣體,在四人都沒注意的情況下,將這種氣體彌漫在空中,一陣清幽的香氣並不甜膩,也不易使人發覺。
王寒早已放開朱七,一步步走向神君。
這些年來,王寒身體一直被寒毒折磨,雖然受他的解藥救治,但罪魁禍首也是君毅與西王母,根本無需感激。
每一年總有半個月,他被寒毒控製,身體無端變小,法力盡失,還要承受非人的痛楚,這些也就罷了。最讓他承受不住的,便是君毅再次纏著逍遙,怎麼看都怎麼礙眼。
“休要誣蔑我。”君毅心中苦澀,當年的事,確實與他脫不了幹係,目光下意識的望向朱七,想從她的表情中探察出情緒。
隻是,朱七壓根讓他失望了,她先在三個男人身上來回打量,不免頭痛。
見三人有幹架的苗頭,一個人小心的窩到角落,然後從乾坤袋中掏出一把焦琴,再掏出一壺好酒和幾碟好菜,正準備彈琴助興。
君毅一時錯愕住,呆愣的望著朱七所在位置,失了神。
因為君毅視線轉移,王寒與尹源也被他的變化吸引,同時向朱七看望。
而蹲在角落的朱七,正在搗鼓著乾坤袋中的烤羊腿,這個大一隻,拿出來的話,是夠吃的,壓根沒有注意到三個人全部停止動作。
“七七,你這是在作甚?”尹源想著就好笑,看著朱七大大方方將焦琴擺在腿上,一眼就看出她打算彈琴助興。
“哈?”聽到質疑聲,朱七迅速抬頭,看著三個男人全部站在自己麵前,不再鬥嘴或是幹架,喃喃道:“我以為你們會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所以……閑著無事,一個人瀟灑一番。”
“小七,你確定你會彈琴?”王寒覺得不可思議,這女人還是這樣沒心沒肺。
君毅不語,自從聽到朱七一番鄭重的話後,他整個人越發沉穩。
朱七嘿嘿一笑,完全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道:“你們繼續好了,要幹架就狠一些,別弄得半死不活的,我難得伺候你們。”
“你這女人。”王寒眸中冷光一縮,心中突然泛酸,斜一眼君毅,卻是再也說不出任何尖銳的話。
他鼻尖突然聞到一股幽香,目光落到朱七的乾坤袋上,問:“這是什麼氣味,從未嗅過。”
緊接著,他感覺渾身沒有力氣,且燥熱難耐!
同一時間,尹源與君毅也嗅到這一股芳香,當下腦袋有些發沉,整個人酥軟無力,連丹田之中的術法都消失不見。
“這是什麼香?不對勁。”尹源術法最高,但卻察覺體內靈氣被禁錮住,毫無預兆的消失,心底有了警戒感。
“什麼香氣?我以為是你們誰帶了香囊。”朱七仰著頭,剛剛她隻稍微聞到一點點芳香,並沒有異樣的感覺。而且洞中隻有他們四人,不可能被人害。
隻是,朱七沒有任由不對勁時,對麵的三個男人都相繼跌落在地麵,渾身無力的癱軟著,包括尹源在內。
“你們怎麼了?”看到他們同時出事,朱七也覺得不對勁,一把扔下手中的美酒佳肴,奔到三人麵前,擔心問。
“迷情。”尹源突然瞪著朱七的袖口,感覺體內術法被封,眸中的黑霧凝聚又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