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神君認為老頭疏財仗義,不該替朱七償還債務。我瞧朱七無依無靠,定是沒有彌補金錢的能力,本打算替她還債後,就讓她永生永世呆在月老廟,以勞力償還我,仙家壽命無限,幾萬年,總能償還完。若神君覺得不方便,那便作罷。”月老摸了摸下顎的銀白胡須,氣定神閑道,對於朱七探究的視線裝作不知。
眾人忍住笑意,同情的望著朱七,頓時覺得這樣才正常,不然一個鐵公雞,何時這般好說話。
朱七麵皮狠狠的抽搐兩下,黑著臉望著月老,她覺得不正常,而且是很不正常。
為毛她要做苦力,神君殿燒了就燒了,還怕神君沒錢不成。還有,為毛她覺得眼前這個月老,德性與尹源該死的相似,氣定神閑的模樣,卻腹黑的緊。
君若不接話,望著朱七氣鼓鼓的模樣,目光深邃。
“朱七你放心,不用你做苦力的,隻要你願意入贅妖界,我便讓父王替你償還債務,風風光光迎娶你入門。”吳媚更是火上澆油,來了這麼一句,媚眼如絲的望著她,頓時眼中溢滿柔情。
王寒卻也上前,從懷中掏出一枚上古黑玉,塞到朱七手中,道:“我也可幫襯一二。”
眼前是神君殿的爛攤子,一邊是古怪的月老,一邊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吳媚,另加一個陰鬱深沉的鬼王,朱七頭瞬間漲疼。
尹源那張顛倒眾生的臉在腦海一閃而過,最終覺得隻麻煩一人才好,而且尹源雖腹黑,待她卻不錯。
於是,咬牙切齒道:“老頭,你先幫我墊付,以後再還你。”
“那你往後可就是月老廟的人,不管是身體還是靈魂,都烙印上月老廟的標記,可別想逃哦!”月老竟是提醒道,笑容可掬,完全一個心慈目善的老者。
“還了錢就不是。”朱七反駁,手臂微微用力,錯開身側的吳媚,走進月老身邊,棲身揪住他一把胡子,接著道:“你平日裏最喜歡做的是什麼?”
“酣睡片刻。”月老任由她拉扯,仍是笑容滿麵,回答。
隨著二人對話,吳媚臉色微變,立馬上去拉開朱七的手,勸道:“朱七,還不放開月老,千萬別惹怒了他,他比狐狸還狡詐。”
話語自然而然,似乎深受其害。
朱七環顧一圈,西王母與神君麵色淡然,對月老出現沒有任何疑慮,以她們的實力,估計任何障眼法都沒有效果,若眼前的月老是假的,那她們也該察覺。
泱泱的放了手,朱七退開一步,腳後跟不小心踩到地麵橫躺的女人的手掌,立馬引起一陣痛呼聲。
也正是這個慘叫,被遺忘的四人再次引起人的注意,今日的事,正是她們引起的。
月老掃視一眼狼狽不堪的女人,突然對君毅道:“她們便是下毒之人?神君打算如何處置?”
地上的四個女人臉色憔悴,雙眼飄忽不定,顯然神智受到重創,意識有些模糊。
聽到月老的話,驚恐的望著君毅,一臉哀色。
“之前我與朱七有言在先,若她如實回複我的問題,這四人便任由她處置。”君毅眼中沒有任何憐憫,即便曾經這人是他枕邊之人,也得不到半分愛憐。
頓時,四個女人麵如死灰,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麵對朱七,她們根本沒有活命的機會。
“你放過她們吧,也是可憐之人。”淩波仙子再次求情,看著憔悴悔恨的四人,一臉不忍。
四周有一大半的人點頭,望向淩波仙子的目光柔和不少,甚至泛著愛慕之色。
“君毅哥哥,你說是不是?”淩波仙子完全將朱七當透明人,明明決定權在她,卻蹭到神君麵前呢喃,那模樣,當真不知所謂。
朱七喉嚨有些癢,渾身雞皮疙瘩掉一地,她刻意清清嗓子,氣派十足道:“剛剛淩波仙子有言,但凡罪無可赦者,可剝奪仙籍,剔除仙骨,貶入凡間永受輪回之苦。我覺得這法可行,既不傷人姓名,也能讓她們有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不傷及性命,確實是個折中的法子,好在淩波仙子比我聰穎百倍,我懇請神君下旨,按照淩波仙子的意思來辦。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淩波被朱七一堵,怒火不上不上,第一次如此不痛快。
哪個男人見了她不是阿諛奉承,就差將自己的心肝挖出來奉上,偏偏朱七這人不識抬舉,幾次惹她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