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尹源在月老廟很吃香。”朱七點頭,覺得住進來是明智之舉。
“以後你就知道了,來日方長。”左翼想了一會,將想說的話壓了下去,嗯,這男女之間躲貓貓是一種情趣,他才不會破壞呢。
朱七才在白玉地麵上,瞬間在上麵染上一個泥印,眉頭皺了皺,望著整條路都幹淨潔白,突然不忍踩上去。
察覺到她的動作,左翼僵在半空中,壓抑著嗓音道:“這條路除了尹源,再無第二個人走過,所以一直潔白如霞。他天生有潔癖,很少踏出月老廟,屋內的東西尋常人不能觸碰,你進去後,別錯了規矩。”
“哦。”朱七原本來不怎麼好意思,聽到左翼的話,這種羞愧瞬間消散,既然做了地麵,便是用來踩的,莫非還供著不成。
隻是這話她沒有說,心中對尹源的認知又添了一筆。
二人不再說話,走過筆直的白玉通道,來到了被湖水環繞的閣樓,剛一步入,耳邊傳來一陣悠揚的琴音。
琴音很淡很淡,卻蘊藏著一種悠遠清揚,一下子便抓住人的心神,朱七腳步停頓,停足靜聽,那琴音裏似乎透著一種思念的味道,讓人心醉。
朱七從敞開的門扉望去,未見任何人,陽光散發著金黃的光暈,照耀而下,再加上優美的曲調,讓人熱切的想看到彈曲的是何模樣。
“屋裏有其他人?”朱七從不知道尹源會彈琴,聽琴音中的曲調,有種說不出的柔情纏繞在心頭,如春風吹過,細雨拂過,在心頭纏繞綿延。
“進去便知,我就送你到這裏。”左翼不願多說,身形在半空中一轉,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度,頭也不回的離開。
朱七看著它用單翼飛翔,略有失神。
突然,耳邊的琴音似有突破雲霄之勢,突破了重重窗簾,突破了她的身體,一下子衝擊到她的心田。
腳步不再停頓,直接跨過門檻,抬步向前走去。
朱七一進去,便看到一個背影,那人背對著門檻,坐在房間另一側的木榻上,絢麗的陽光與鍍金色的水浪波紋構成一副美景,而那美景中央,優雅的坐著一個美人。
紅衣墨發,手指瑩白,閑適的在琴弦上撥弄,琴聲婉轉,淡淡相思,淡淡情誼。
“有力氣彈琴,看來你沒事。”朱七看一眼那人的背影,臉上的疑慮鬆散開,慵懶的伸個懶腰,走進他的身邊。
“嗯,無論身體如何,‘談情’的本事還是要有的。”尹源沒有回頭,隻是手上的動作停頓,一道餘音擴散在空氣中,輕輕顫動,就如那心房一般。
“你知道我近日的狀況,當真有通天之能。”朱七未聽出他話中的歧義,隔空從桌上取了一杯茶水,坐在一旁的貴妃榻上,搖晃著杯子的道:“繼續彈奏,很好聽,雖然沒有美酒做伴,以茶代酒還是可以的。”
尹源見她大大咧咧的模樣,眉眼之間突然染上笑意,極是溫柔道:“你且安心的住,往後你我同居,琴瑟和鳴。如是你不小心闖了禍,有我替你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