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區的走廊裏,沒有暖氣,冷風颼颼的,剛剛晨練回來的樓上大媽,看著葉紫姍披頭散發地站在門外,著實嚇了一大跳:“姍兒,這是咋的了,小兩口鬧矛盾了?”
啊,大媽這是什麼意思。
葉紫姍尷尬一笑,“沒有啦,我這剛起床,沒帶屋鑰匙。”
“丫頭,你這是在外麵過了一夜?”大媽一臉的不信,隨之,又很惋惜,苦口婆心,“姍兒,你看你,孩子叫兩歲了吧,你老公經常在外,掙錢不容易,你可要守住那顆寂寞的心啊。你瞧瞧,你陪那種男人睡一覺,他連件像樣衣服都不給你,就把你趕回來了。”
額?大媽這是說什麼呢?
敢不成以為她昨夜內心空虛,找安慰去了?
葉紫姍囧,但也沒法解釋什麼,眯眼傻嗬嗬地笑著,腳後跟則用力地敲防盜門,死鄭浩楠,耳朵聾了,姐敲了這麼久的門,也不開。
“丫頭,你媽昨天是不是也被你氣昏過去了,都把老人氣成這樣,你也不知收斂…..”樓上大媽一臉的恨鐵不成鋼,唉聲歎氣地上樓去了。
葉紫姍閉眼,犯暈,老年人的想象力不是一般豐富啊。
就在這時,防盜門咯吱一聲開了,係著圍裙,手拿抹布的鄭浩楠,俊顏上掛著星星汗珠,大清早的,他去汗蒸了?
“天啊,這是怎麼了?”
廚房裏,鍋裏噴出來的小米把爐具的火焰眼堵死了,灶台被某男搞的亂糟糟,鄭諾奇小朋友帶著用紙糊的廚師帽,用刀拍黃瓜,黃瓜沒拍爛,手指頭拍的生紅。
“你們兩個這是在做什麼?!”葉紫姍怒,她最討要的就是廚房亂。
“我們在做早飯,鄭浩楠說你喜歡喝小米粥,我們在熬粥。”
“馬上就好了,你在沙發上先休息一會。”鄭浩楠儒雅一笑,就要扶葉紫姍去客廳。
“鄭浩楠,熬粥需要用熬粥的鍋,而不是炒菜的大馬勺,鄭諾奇個頭還不到櫥櫃的台麵,你怎麼讓他站在凳子上切菜,這不是靠屁吹燈嗎。”
“媽媽,我也說我做不了,但鄭浩楠說是男人就得會照顧自己的女人。”
“……”
葉紫姍終於發現了鄭浩楠的不足處,他不會做中餐,更不會照顧孩子。
把爺倆趕出了廚房,葉紫姍獨自在裏麵收拾,那有用大馬勺熬粥的,頭次,還有小米,他洗了沒洗啊,粥都噴成這樣,他眼瞎啊,不知道把火調小一點……
“老婆,咱們去吃永和吧,你的腰不能勞累。”
不知何時,鄭浩楠已褪下身上的圍裙,握住葉紫姍拿抹布的手,輕聲道。
“要去你自己去。”葉紫姍眼圈微紅,廚房裏鍋碗瓢盆,擺的跟八卦陣似的,到處噴灑的黏稠,她不擦,誰擦。
“走吧,吃完你還要上班,家裏的活留給我,保證你晚上回來,幹幹淨淨。”
聲音出奇的溫婉,讓人難以拒絕,葉紫姍雖然有點不信,但看到兒子已經把衣服換好了,也是,她還要去公司,兒子還得吃早飯,這裏,等晚上回家再說吧。
一家三口去外麵吃了飯,鄭浩楠送葉紫姍去了公司,正好碰到藍莎莎的馬六,“總裁,我一定會照顧好紫姍,您放心。”
“不是說叫表哥了,怎麼還不改口。”葉紫姍提醒。
藍莎莎咧嘴一笑:“習慣了,以後慢慢改。”
“那就麻煩弟妹了。”
鄭浩楠說的很自然,驚了車外的兩個女人。
“姍姍,你家黑臉哥越來越有人的感覺了,恭喜你,終於把他從地獄中拯救。”
“藍莎莎,你胡說什麼,信不信我大年初一讓你加班!”
“啊,姍姍,你把他救出來,你自個進去了……”
鄭浩楠帶著鄭諾奇去了黃易的住處,在安慶,算是城市中的村莊。
這裏是城市整頓還沒涉及到的地方,古老的小街道,太窄,路虎車開不進去,鄭浩楠把車聽在了街頭,小街,由於沒人掃雪,陽光也不夠充足,地麵上覆著厚厚的病。
鄭諾奇很興奮,這裏簡直就是天然冰場,他不用走道,拽著鄭浩楠的風衣就行。
“鄭諾奇,再不老實,今晚別想回家。”
兒子拽著衣尾,讓鄭浩楠想起狗拉爬犁。
“這是威脅嗎,鄭浩楠。”
鄭諾奇鬆手,揚起小臉,質問。
“當然不是,是恐嚇,也是你不履行的後果。”鄭浩楠突然收住腳,鄭諾奇沒控製住,小身體生生地撞在鄭浩楠的大腿處,鼻尖一酸,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