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鄭浩楠感覺頭暈暈的,他再一次領教到女人,的確是複雜、深奧的生物。
“你沒啥事,我就出去了。我陪她說說話,等她氣消了,那時誌豪一哄,兩人啥事都沒了。”說完,葉紫姍欲開門。
“紫姍~”在葉紫姍的手剛要碰到門把手時,卻握住一隻大手。“我的確有事要和你談。”
“嗯?”葉紫姍疑惑。
鄭浩楠的臉上有那麼一點慌,他聽到自家老婆要為藍莎莎“伸張正義”時,下意識不願她去管。
常言道,寧拆一幢廟,不拆一樁婚。
清官難斷家務事,更何況,他和葉紫姍在場,葉誌豪也不能對藍莎莎說軟話啊,男人都需要麵子。
所以才扯出了有事要談的理由,可一進屋,聽到自家老婆原來是另有打算,他這下可真是進退兩難,騎虎難下哦。
“車禍的事不是偶然,是人為。”老半天,扯出了這麼一句話。
“我知道啊,莎莎給我說了,不過,這事我想應該挺複雜的,等他們走了,你詳細地給我講講。莎莎就是小孩脾氣,我出去再哄兩句就好了。”葉紫姍莞爾一笑,自信滿滿,開門。
“紫姍~”鄭浩楠還想說什麼,但此時葉紫姍已經打開了門。
“嗬~鄭浩楠,你這叫什麼招數啊,使的什麼魔法,這麼神奇,咱們倆進屋還沒兩分鍾,那兩個人就不見了。”葉紫姍笑道。莎莎能和誌豪走,兩個人肯定是和好了,她擔的那份心看來沒必要了。
緊隨葉紫姍身後出來的鄭浩楠,看到外屋隻有兒子一人,並不吃驚。
他的本意也是讓葉誌豪帶藍莎莎離開,抓緊時間回上海,辦理總部搬遷事宜。
“餓嗎,我叫外賣。”現在已經過了飯點。
“浩楠,我明天就出院吧,在這裏我都快憋死,孩子也不能天天聞消毒水的味道,而且,我也想藍姨了,她在這裏無親無故,每日一人在家,很寂寞。”
藍莎莎和葉誌豪的事一消停,葉紫姍的心思又回到自己身上,醫院不是什麼好地方,她有點……厭惡。
“再休養兩天吧,大夫說最少休息半個月,你這才三天,還遠遠不夠。一會吃完飯,我送諾奇回家,他的確不應該在醫院常駐。”
鄭浩楠淺笑,環顧了這間病房,安慶市最好醫院的上等病房,然,確實沒有家舒服。
一家三口,在一片祥和中吃完晚飯。之後,鄭浩楠要送兒子離開醫院,結果,鄭諾奇小朋友不幹,直到葉紫姍把他哄睡著了,才由鄭浩楠帶走。
葉紫姍晚飯吃了半飽,她實在是提不起胃口,一想到自己四肢健全,安安康康地在這裏吃飯,而衛煊卻孤零零躺在冰冷的監護室,心口就堵的慌。
鄭浩楠答應她,送諾奇回來之後陪她一起去監護室探望衛煊,但葉紫姍沒了等他的耐心,留了一張便條,自個去了三樓。
此時,已經是夜裏的九點多了,在東北,這個點,很多人都已鑽入被窩,看著百看不厭的肥皂劇。
醫院三樓的走廊,空蕩蕩,廊燈昏黃暗淡,尤其是重度監護室這側,平時也沒有病人,廊燈壞了好幾個,也就有一盞燈忽明忽暗,應該壽命也快到了,似乎也預示著,住在這裏的人,陽壽都快到了盡頭。
葉紫姍輕腳落下,纖細的十指交織在一起,環在胸前。
有點冷,早知加一件衣服好了。
咯吱一聲,重症監護室的門被葉紫姍輕輕推開,沒有穿消毒服的她隻想在隔離區遠遠地看一眼救她多次的恩人。
走進隔離區,一片灰暗,隱約間可以聽到儀器的滴滴聲,憑借著微弱的廊燈,葉紫姍在牆壁上摸索,尋找著屋子裏的電源開關。
“奇怪,白日也進來一次,監護室裏還開著燈,到夜晚,怎麼就把燈給滅了。”葉紫姍自言自語,嘀咕著。
說道“燈滅”,葉紫姍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她想到了“燈滅人亡”這四個字……
“咣當~”
寂靜中的突響,葉紫姍嚇的哆嗦了一下,好像是裏麵傳來的聲音。
葉紫姍睜大眸子,透過落地玻璃注視著監護室,雙手顫抖地則在牆壁上快速地尋找著燈的開關。
心跳的越來越快,她已經聽到心髒跳動的聲音……
輕微的腳步聲慢慢地向她靠近,一股奇怪的煙草味離她越來越近,已經適應了屋裏黑暗的葉紫姍,朦朧中,感覺有一團黑影向她襲來。
葉紫姍屏住呼吸,從不信鬼神之說的她,第一反應,這個屋子除了她還有人,而且這個人知道她的位置。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找到開關,她信,賊都怕光。
纖細的十指在牆麵上繼續摸索,難道這裏的格局和自己的病房不一樣嗎?
“你是誰?”葉紫姍強裝鎮定,極力地克製著自己發抖的聲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