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不離開並不是事情的重點,”衛煊冷笑一聲道:“鄭浩楠,我奉勸你一句,如果你不愛這個女人,趁早還她自由。”
“怎麼?你對她的動心了?我給她自由,你好順理成章地擁有?哦,我忘記了,隻要是我的東西,你都會很感興趣,而且會不擇手段地得到。”
說到這裏,三年前不堪入眼的一幕浮現在鄭浩楠眼前。
月光下,兩具赤?裸的身體交織在一起,女人在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撞擊下,發出消魂的淫?叫……
“哼~我不擇手段?是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女人,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還算什麼男人!”
“是你蠱惑思芮……”鄭浩楠話音未落,巨拳揮了過去,直擊衛煊臉頰,衛煊躲避不及,重重挨了這麼一下,鮮血順著嘴角流出。
“嗬~”衛煊指背輕試嘴角血跡,譏笑一聲,說道,“到底是我蠱惑她,還是她心甘情願爬上我的床,你可以去問問她,對那種女人,我一點性趣都沒有,隻有你,才會把她當成寶!”
“不想死,就滾!”
鄭浩楠一聲暴怒,陰寒十足,仿若來自地獄。
衛煊心中一緊,餘光一掃床上的葉紫姍,心有不甘地離開這裏。他知道,鄭浩楠說得出,做的到,如果他在逗留,明年此日必是自己的祭日。
病房裏安靜了下來,葉誌豪大氣不敢出的站在門口。
鄭浩楠壓抑著心中的怒火,漠然地望著病床上微闔眼眸的葉紫姍,眼角滴掛著未幹的淚珠,如白紙的臉蛋上沒有一絲血色,幹澀的唇瓣微微開啟,並發出細若蚊蠅的聲響,“奶奶,不要離開我,奶奶,不要離開我……”
這個女人,看似普通、平凡,但鄭浩楠總感覺她有著不尋常的身世,他調查過她,從小和奶奶相依為命,三年前奶奶車禍離世,在養老院的那位老人是她奶奶的姐妹,並在車禍中救了她。
每次與她近距離的接觸,鄭浩楠總是有種親密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自私霸道地要把她鎖在身邊,即使他知道,這樣對她很不公平。
然,他還有他的雨兒----葉思芮,他的愛隻屬於她。
五年前,他與雨兒重逢,他忘不了她淚流滿麵,瘋狂地吻著他,告訴他,她是鄭雨兒,是他小時候喜歡的雨兒時,他興奮地以為他在做夢,發誓,雨兒是他今生唯一的新娘。
但是,三年前,他從美國出差回來,短短幾日,一切都變了,先是雨兒和衛煊關係曖昧,後是爺爺認定思芮不是她的親孫女,趕她出門,他當時因心有怒氣,並未加阻攔…….
至今,他是後悔不已。
雨兒,傻傻笨笨的雨兒…….
都怪父親當年的過錯,導致雨兒從小流落市井,為了給奶奶治病,迫不得已去那種供男人發泄的地方工作,沾惹上那些壞習。
他真後悔,當時為何不下狠心送她去戒毒所,這才讓衛煊有機可乘……
“誌豪~”鄭浩楠的聲音有點哽咽。
“誒。”
“準備行程,帶她一起回上海。”
“啊~夫人還處於病危中…….”
“孟醫生隨行!”
上海,龍灣
天霧蒙蒙,似乎要下雨,但卻固執地不肯下。
葉紫姍身穿單薄的藕荷色睡衣,落寞地站在露台上,眼底一片黯然……
回上海已經一周了,在孟醫生的精心調理下,她的身體也完全恢複。
一心想回國的她,回來之後不僅感受不到興奮和喜悅,而且每日的心情仿若天一樣,布滿陰雲,卻流不出一滴淚。
鄭浩楠信守承諾,將奶奶轉到條件設施很好的療養院,同樣,他也信守承諾,肢體上從未碰觸過葉紫姍。不僅沒碰,就連鄭浩楠的人影,葉紫姍每日都難得一見。
葉紫姍從未期望這位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眷戀自己,但那日自己無緣無故落入湖中,命在旦夕,他不但不聞不問,不理不睬,還在媒體前大秀他們之間夢幻的愛情,這件事傷透了她的心。
“一派胡言!虛偽!”
葉紫姍嘲諷地念叨著,她在心底開始鄙視這位冷漠無情的男人。以前對鄭浩楠生出的那絲好感也因此事而化為烏有。
既然沒有期望,又何談失望?
為什麼要傻傻地待在這裏,用別人的冷血來懲罰自己,這裏是上海,不是新加坡,在這裏,她可以自由的活動,為何為了毫無相幹的人而自我囚禁?
不,她是二十一世紀的女性,受過高等教育,曾經在工作崗位上也是出類拔萃,羨煞他人,她有很多有意義的事做,不能在把自己當做受傷的金絲雀,在這豪華的樓籠裏獨自舔著不存在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