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房子內,此刻見到的卻隻有黑白兩色。

寬敞大廳盡頭的白色牆壁上,掛著一幅鑲著玻璃麵的黑白照片,也就是——遺像!遺像裏,一個年約三十三、四歲的中年婦人淡笑著,眼神中有著隱約的哀傷,盡管是遺像,卻不影響她的端莊和美麗。照片下一個半大的“奠”字分外醒目,讓人不禁覺得惋惜,如此似水般溫柔的女子,為何會遭此不幸?

而答案,此時正在二樓的一房間裏“上演”著……

一臉濃妝的女人全身倚靠在一中年男人懷裏,聲音酥柔地道,“你老婆……還真是想不開啊!”

男人精明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但很快就消失了,毫無半點感情地道,“她向來就是死腦筋,永遠不明白我的苦心!”

“嗬嗬……你們男人……真是沒良心!”女人媚笑著摟住男人的脖子。

“那你是喜歡我有良心?還是沒良心?”男人笑問,一手攬住女人的纖腰,一手輕挑她的下巴,眼中呈現出某種“暗示”的神采。

“嗬!我喜歡……你隻對我有良心!”女人柔媚一笑,主動將紅唇送上。

男人一個翻身將女人壓至身下……

半開的房門外,一個八歲的女孩兒正麵無表情地看著屋裏的一切、聽著屋裏的一切。弱小的雙手緊握成拳,心中無以形容的憤怒想要爆發出來。可是她卻強行將“火”壓抑在心底深處。

轉身,離開這間充滿肮髒氣息的房間。女孩來到靈堂遺像前,小手伸向靈台前一個精致的木製首飾盒上,打開盒子從裏麵取出一枚通透的玉戒指。

女孩將戒指緊緊握在手中,抬頭,本應童真的小臉現已布滿怨恨,“媽媽!你等我!我一定會回來!我一定要他們跪在你麵前懺悔!等我……等我……”

十年後——

隨著春風陣陣拂過,幽香豔麗的櫻花也如漫天花雨般地飄落下來,滿樹的爛漫,如雲似霞。

花瓣隨意地飄落在樹下女子的身上,好似裝飾物一般。一襲潔白的長裙,白皙的肌膚在櫻花的襯托下透出一片紅暈。冷豔的容顏透著妖冶,卻又讓人覺得神聖不可侵犯。

此刻,女子似花間“精靈”一般立於樹下,任由花瓣灑在她身上。隻是,這“精靈”的臉上卻隱含著若有似無的諷刺的笑意。女子伸出手,花瓣落於掌中,她拈起一片花瓣靜靜看著,暗紅色的墨鏡後,一雙黑亮的眸子看不出一絲情緒,深邃得像無底的黑潭。女子在手中隨意地轉弄著花瓣,好似在欣賞櫻花,又好似在透過櫻花“欣賞”著別的什麼……

“好美的櫻花!真好,不管過了多久,櫻花仍然一樣開得這麼迷人。不知道,那棵櫻花樹現在怎樣了?嗬!多久……沒見過這麼美的櫻花了呢?”女子喃喃低語,隨之手中輕一用力,下一刻,花瓣就被拈碎在她的手中。

多久?多久沒有見過這般迷人且醉人的情景了?

十年!整整十年了!黑亮的眸子中微閃著某種光芒,女子仿佛忘記了周遭的一切事物在回憶著什麼……

身後,隨著汽車的刹車聲,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英偉男人走下車來到女子身後。望著她的背影,男人的眼中有著刻意掩藏的悸動,臉上卻仍是平靜無緒。這樣的“心是麵非”他早就已經能夠熟練掌握了。

“凜,都安排好了?”女子幽幽開口,但並未轉身,目光仍是落在櫻花上。

“是,已經找到一處安靜的地方做日後的住處,那附近的住房前後百米內全都已經買下,絕對不會有人來打擾。”被喚作凜的男人微頷首答道。

“嗯。走吧!”女子淡淡應聲。

轉身,沒有一點妝扮的臉上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是堅定、是興奮、是期待……

女子坐上後座,男人則坐進駕駛座裏。車子揚長而去,經過之處,撩起的風將地上的花瓣紛紛卷起……

車裏,女子低頭看著左手無名指戴著的一枚玉戒指。通透的玉色很討人喜歡,圓潤的手工更看得出是玉中精品。

女子以手輕輕撫過玉戒指,口中低喃道,“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最慘痛的代價。媽媽!”

車子來到市區環境最清幽的一處地方,這裏是有名的高尚住宅區,環境幽美,而且住宅旁還有一座人工湖,能夠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則貴。如今,這裏百米內所有的住宅全都被她買了下來,因為她不喜歡有陌生人在她的住處出現,她討厭吵雜的地方,所以才特別挑了這裏。

站在兩層樓的別墅前,女子麵無表情地稍微看了房子一眼,接著便走了進去。

凜跟在女子身後走進別墅。他是她的保鏢,這些年來已經習慣了跟著她卻又同時與她保持應有的距離。或者,他也有害怕,害怕若是距離過近,會被她發現到某些事情。畢竟,她是那麼聰明!

“小姐,這裏可以嗎?”凜問道。

“嗯。”女子簡單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