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話
君毓關上宿舍的門,來到院中,她穿著一襲粉色的小洋裝,別扭的扯扯裙子。她果然還是適合穿褲子。她看看天上的雲,天氣預報說今天會下雪,那就會是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了。
白色雪弗萊駛進校區,身穿深色西服的栗西仁邁開長腿下了車,看見君毓先是微微一愣,然後就撇開淡淡的笑容:“假小子穿裙子了,應該照下來以示紀念啊!”君毓翻翻白眼,懶得和他鬥嘴。沒想到栗西仁倒變本加厲起來了:“穿了裙子連氣質都變了,如果沒有剛剛那個拋白眼的小動作的話就真的可以裝淑女了……”
君毓瞪他一眼:“喂,栗西仁大少爺,今天你可是我的司機,這麼評論本小姐也太失禮了吧。”
栗西仁馬上做出想吐的假動作:“‘本小姐’?天啊,如果你這話被其他人聽到一定嚇死一片。穿上洋裝連說話都變得像女生了!”
“什麼叫像啊!”君毓馬上拉開架勢就要開打,結果剛要邁步,就差點被裙子絆倒,還是栗西仁眼疾手快一下子扶助了她:“看吧,你果然隻是像女生而已。”
君毓看著她壞壞的笑,生氣的怨裙子:都是這裙子太窄了!女生怎麼會穿這種東西到處走啊!真是麻煩死了!
栗西仁一手扶著她,一手為她打開門:“君毓小姐,請上車吧。”
一路上,栗西仁和君毓談論的都是沈以斯和朵欣儀的事情。栗西仁把自己和沈以斯談過的事告訴了君毓。
“沈以斯說他不能肯定自己的感情?還是因為他的未婚妻是嗎?”
栗西仁看著後視鏡:“嗯。”
“如果我是欣儀的話,我也許會默認他未婚妻的存在,那個女生已經是他的過去時了,即使是被當作了替身,可是我想沈以斯十分明白兩個人是不同的,他現在所喜歡的應該不僅是一個替代品而已。欣儀應該有這個自信才對。”君毓說著自己的觀點。
栗西仁有點不讚同:“話也不能這麼說,在愛情上,誰不希望自己愛的人心裏隻有自己,特別是女生。即使是已經逝去的人也會給她們帶來不安全感。”
“會嗎?”君毓懷疑。
“你是因為沒有戀愛過,所以說得那麼簡單。”栗西仁看看她。
好像被戳中了痛處,君毓感到心中一陣疼痛:她何嚐不想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甜甜蜜蜜的談戀愛,可是,她不能啊……
栗西仁見君毓沉默,忽然發現自己有些失言,也抿緊了嘴唇。
武館大門就在不遠處了。
其實今天,君毓是應大師兄和師傅之求穿了洋裝,一進武館所有的師兄弟就都圍了上來,一是看穿了裙子的君毓,另外就是看把君毓送來的栗西仁。
武館裏的人都知道,君毓從來對男生不感興趣,這次竟然會讓一個男生送來,而且直接帶進了武館,所有人都在猜測他們兩個的關係。
君毓進門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師傅,給師傅拜壽行禮。衛滎天捋捋胡子,看著最中意的女徒弟,頗為歡喜,但當看到站在君毓身邊的栗西仁時,眼光一下子冷了下來:“這位先生是……”
君毓忙做介紹:“這是徒弟在學校裏的學長,栗學長;學長,這位就是我的師傅。”
栗西仁微微施禮:“在下栗西仁,拜見衛師傅。”習武之人都講這範,他明白。
衛滎天微微一笑,但眼光仍然帶著寒意:“今天辛苦栗先生了,小毓在這裏不必擔心,結束後我會讓佑君把她送回去的。”言下之意就是他可以走人了。
可是栗西仁好像沒有聽懂似的:“不必麻煩,反正順路,有我送她就行了。”說實話,把君毓一個人放在這裏,他還真是有點不放心。雖然這裏都是她的同門,但栗西仁仍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在暗中進行著。
衛佑軍一直站在衛滎天的旁邊,卻一直什麼話都沒有說,一臉的笑意。栗西仁當然明白這不可能隻因為他的父親過生日,八成和君毓有關係。
所以,他打算做個不會看眼色的電線杆,一直陪在君毓的身邊。
師傅對今年的生日格外重視。君毓的眼光掃過精心裝飾的大廳,廳中擺放了十幾張大圓桌,可見今天的訪客會很多。師傅平時雖然廣收弟子,但是並不喜歡大肆鋪張,尤其往年過生日時,一般隻是在堂中邀請幾位至交好友,再帶上一班弟子,小聚微酌,與此相比,今年的壽筵未免太過虛華。
“在想什麼呢?”栗西仁十分盡職的扮演著護花使者的角色,一直陪在君毓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