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爭執了好一會,都知道留下代表著什麼。這一次匈奴人是鐵了心要致他們於死地,隻要大隊人馬一走,無論剩下多少人都不會是匈奴人的對手,何況匈奴的援軍已到,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死。瞎藥是爾馬最忠實的部下,為了爾馬他可以做一切。
不帶爾馬在爭辯,瞎藥對自己的親衛吼道:“還愣著幹什麼?立刻將首領帶走,跟著首領帶領族人離開這裏!”
贏廣濟和荊棘一直站在遠處的砂岩柱上,下麵的戰鬥經過看的清清楚楚。劉宏的突然退走,引的荊棘大怒,大罵劉宏不是東西,在這樣的緊要關頭卻選擇了逃跑,是個卑鄙小人。同時也對匈奴人的勇猛和羌人的頑強做出了極高的評價。荊棘認為,羌人和匈奴人才是最好的戰士,甚至於大漢的那些軍卒都沒法比。
當爾馬率領族人帶著牲畜緩緩後撤的時候,贏廣濟笑道:“荊兄,該咱們出場了!”
荊棘道:“這是不是有點落井下石的意思?”
贏廣濟一笑:“荊兄心軟了?那可是數萬頭牲畜,既能當做食物又是勞動攻擊,可比人強多了!劉宏信敗,一時半會不會再發動,羌人大軍正在全力阻擊匈奴,這時候咱們雷霆萬鈞一擊,不用費多大的力氣,就能將那些牲畜搶來!”
荊棘也笑了笑:“你是不是一直再等這個機會?”
贏廣濟沒有否認,看了荊棘一眼:“若荊兄不出手,那就休怪我一人獨吞了!”
一聲呼哨,爾馬的心便是一緊。西域的殘酷他有心裏準備,卻沒有想到竟然如此殘酷。首先鑽出來的是哈密過的大軍,這些人甚至連戰旗都打了出來,被風一吹呼啦啦的響。緊跟著出來的是車師國的人馬,還有龜茲、鄯善、精絕等等,幾乎整個西域都在冷風口安排了人馬。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來的,什麼時候來的。
跟著爾馬退走的人不是很多,為了能有效的阻擋匈奴人,爾馬沒有安排太多的人保護族人和牲畜。見到西域諸國的大軍,羌人這時候真的是害怕了!有些開始悔恨當初為什麼不留在玉門,隻要留下就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爾馬腿上纏著白布,傷口的血已經滲了出來,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伸手抽出腰間的彎刀,爾馬第一個縱馬殺入西域人的大軍之中。哈密是這次的來西域的目的地,這時候看見自然是優先攻擊的對象,如果能快死擊敗哈密大軍,對於其他諸國也算是一個警告。僅剩的羌人勇士跟著爾馬殺出去,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
瞎藥被砍了十幾刀,雖然都不致命,但也沒有時間包紮傷口。匈奴人的進攻更加凶猛,好幾次都險些攻破羌人的防線。瞎藥以彎刀拄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大漢。此人身材高大,一根狼牙棒在他手裏輕如無物。他身上的傷基本上都是拜此人所賜,而且能感覺到自己的內髒也受傷不小。
突刺冷笑道:“作為戰士你很不錯,咱們若不是敵人一定能成為朋友!”
瞎藥嗬嗬一笑,掙紮著起身,彎刀指向突刺:“那就再戰,死在你手裏不冤枉!”
羌人的防線越來越薄,最先被突破的竟然是中心地帶。匈奴騎兵越過羌人防線,並沒有立刻左右包圍,而是穿過冷風口朝著西麵直奔而去。有些羌人還想上去阻攔,可惜自己的戰馬早已經不見了,追了幾步便停了下來。
白龍灘無遮無攔,隱約間都能看見遠處那一大片黑色。哲理奇不斷催促兵卒加快速度,那些才是自己真正的目標,隻有抓住了那數萬頭牲畜,才能給自家大王一個交代。
一隊人馬斜刺裏出現在哲理奇眼前,雙方沒有言語,立刻撞在一起。對手的人數很多,頃刻間就將哲理奇的軍馬淹沒。混戰不可避免,哲理奇一刀擋開劈過來的大刀,虎口被震裂了。
“你們是何人?可知我是誰?”
對麵四個人從相貌到神行全都不同,手裏的兵器也不一樣。劈自己的那個家夥手裏的刀看上去十分嚇人:“爺爺管你是誰,狼主讓宰誰就宰誰,老子可是馬賊!這天下最凶狠的馬賊,兄弟們別愣著,一起上!”
疾風驟雨,雙方殺的難分難解,隻認衣服不認人,哲理奇直到死都沒搞清自己是被誰殺的,還有這西域荒漠上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一大群彪悍的馬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