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製止了一位舞娘捧到自己嘴邊的酒杯,伸了個懶腰:“不能在休閑了,去,讓石寶將這幾日的公文拿來,眼看著人家就要打到門口了,這樣子若是被陛下知道又會一擼到底。”
石寶捧著兩張紙進來,紙是上好的蜀紙,不大不,上麵的字加起來也沒有五十個。蘇任拿在手裏看了看,抬頭看著石寶,將手裏的兩張紙晃了晃。
石寶嘿嘿一笑:“隻有這些,韓先生,桑先生以及公孫將軍,雷被,劉健幾個人都在忙,剩下的就是這些。”
蘇任隨手將手裏的紙扔到石寶臉上:“他娘的,堂堂一路兵馬的將軍,就管昨晚上兩個子喝多了大家這點屁事?”
“這可不是屁事!”石寶連忙糾正:“韓先生其中兩個一個是光祿大夫的外甥,一個是尚書令的遠房侄子,偏向誰都不好辦!”
“滾!少拿這些屁事糊弄我!,誰在後麵讓你們這麼幹的?”
石寶低頭不話了。蘇任一抬頭,董仲舒的黑臉竟然出現在蘇任的麵前,蘇任被嚇了一跳,連忙揉揉眼睛再次確認之後,連忙將衣服整理好,過來給董仲舒行禮。董仲舒冷哼一聲,狠狠的瞪了蘇任一眼,徑直進了屋子。
董仲舒的身旁還有一位老者,這為老者倒是顯的客氣,衝著蘇任拱拱手,這才跟著董仲舒進了屋子。
“嶽父怎麼來了?這塞外……!”
不等蘇任把話完,董仲舒冷冷道:“老夫不來,還不知道你如此辛苦操勞國事!”左右看了一眼,那些穿著暴露的舞姬嚇的跪在地上全身篩糠。
蘇任躬身戰力,不敢話。董仲舒深吸一口氣,對身旁的老者道:“李先生,讓您見笑了!”
那位李先生微微一笑:“蕩寇將軍雖然與這些舞姬嬉戲,實乃早有定策,前有大軍,後有堅城,任憑他匈奴來的再多,蕩寇將軍穩坐此間,老朽要恭賀董先生得一下少有的才俊為婿!何況蕩寇將軍不但懂兵,對經商、講學、算術、文、禮法無一不通,這樣的女婿,董先生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蘇任一直看著那位李先生,此人年紀比董仲舒還,可董仲舒剛剛給此人行的是晚輩禮,就這一下差點讓蘇任吐血。能讓董仲舒如此的人下出了皇帝就沒人了,蘇任越發對眼前這個李先生好奇了。
蘇任道:“老先生過獎了,子就是一個商賈,別的隻是皮毛而已。”
李先生搖搖頭:“老朽百年來從未看錯一人,當年曾見過範增一眼,便知此子不得善終,後來如何?孤寂落寞而死!老朽觀蕩寇將軍英氣逼人,當時位極人臣之像,但老朽要勸蕩寇將軍一句,且不可跋扈囂張,一麵破了自己的福相!”
董仲舒聽的連連點頭。蘇任的下巴已經掉了。什麼叫百年來?什麼叫範增此子?若這麼算下來,眼前這個看上去頂多五十歲的老頭沒有二百歲也差不多了。難道他和自己一樣都是……
董仲舒見蘇任還站著,冷哼一聲:“李先生為汝相麵,還不跪拜?”
蘇任實在不像給這個滿嘴跑火車的家夥跪下磕頭,但礙於董仲舒的麵子,硬著頭皮磕了一個。那位李先生哈哈大笑:“蕩寇將軍這一跪,老朽即便明日駕鶴西去也不枉此生,我大漢有蕩寇將軍此等人才,何愁匈奴不滅,流芳萬世?”
董仲舒也對著那位李先生行禮:“先生乃是神仙,自然看的清楚,老朽替豎子謝先生!”
蘇任心中越來越不憤,兩隻眼睛都要冒火。騙人騙到自己頭上來,這樣的謊話放在後世會被人砸了卦攤,沒想到在大漢朝竟然這麼有市場。起身道:“不知先生乃是那座仙山的神仙,子眼拙請先生見諒。”
董仲舒怒道:“李先生乃是蓬萊仙山的神仙下凡,豎子不得無禮!”
李先生笑著擺擺手:“無妨,蕩寇將軍從未去過蓬萊不認識也屬自然,老朽李少君,百年來遊曆各地,秋後到了長安,董先生要來塞外,老朽便跟著來看看,沒影響蕩寇將軍的軍國大計吧?”
蘇任連忙搖頭:“李神仙能來,子高興還來不及!有李神仙在此,匈奴大軍被滅指日可待!但子有一事不明,李神仙可否解惑?”
李少君嗬嗬一笑:“至於單於大軍何時抵達馬邑,恕老朽不便告知,機不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