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是停了,冬季還遠遠沒有結束。狼居胥山的情況源源不斷的傳到馬邑。單於集合了多少兵馬,準備了多少糧草,安排了多少仆役,種種事情都擺在蘇任的案頭。這些情報中出現最多的一個人竟然不是單於,而是中行。這件事讓蘇任有些意外。
韓慶皺著眉頭:“此事怎麼如此蹊蹺?中行的作用為何比單於還大?”
蘇任一笑:“這就是中行的厲害之處,看上去此人在匈奴就是個無足輕重的角色,實際上他的能量很大,幾乎所有部落都和中行有過交集,多少都有恩於他們,正是利用了這些關係才能在短時間內聚集起這麼多兵馬和糧草,此人是個危險的家夥。”
韓慶點點頭:“此人既然如此能耐,就算咱們能將單於的先頭部隊擊潰,明年開春恐怕就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蘇任笑道:“這個中行讓我想起一個人。”
“何人?”
“申公豹!”
“申公豹是何人?”
蘇任道:“相傳武王伐紂之前,紂王不斷派兵攻打西岐,從中聯絡諸侯調動糧草的便是申公豹,隻不過申公豹是貨真價實的國師,而中行隻不過是匈奴人的一條狗。”
韓慶搖頭笑道:“那現在怎麼辦?”
“好狗不擋路,看來這中行不是個好狗!”
“先生的意思是……”韓慶不等蘇任接話,立刻道:“在下這就去安排,讓及時雨盡快行動,除掉這條狗。”
蘇任擺擺手:“不用,此人是懷,但也不能由我們動手,要不然咱們好不容易在狼居胥山安插的勢力就會被連根拔起,還是另派他人為妥。”
“贏公子?他恐怕不願意!荊棘如今也沒有攻打狼居胥的能力!”
蘇任笑道:“荊兄的確沒能力,贏廣濟比猴還精,肯定不願意,他在匈奴也有人自然不會冒險,再將他的人出賣暫時對咱們來沒有好處。”
“那還有誰?”韓慶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蘇任指了指房門。韓慶看了房門一眼,重重的點點頭。
墨雨的房間就在蘇任房間的對麵,這是墨雨來了之後從石寶手裏搶來的,不給都不行。不給他就睡在門外,而且墨雨睡覺的呼嚕聲很大,不但石寶睡不好,就連對麵的蘇任也睡不好。蘇任隻好勸石寶讓出房間,也怪了,自從墨雨住進去之後再也沒有聽見呼嚕聲,別晚上靜悄悄的,連白也靜的讓人奇怪那房間裏到底是不是住著人。
讓墨雨去韓慶自然沒有任何意見,但怎麼讓墨雨去是個問題,這子誰的話都不聽,一門心思就是監視蘇任,讓他千裏迢迢去狼居胥指定不會願意。何況狼居胥是什麼地方,墨家在哪裏肯定有人手,他一去會不會對他們巨子的計劃造成影響,這都是墨雨拒絕的理由。
韓慶道:“若其不去又該如何?”
蘇任笑道:“若是昨日你這話,我也會覺得頭疼,但今日再就沒必要擔心了,你可能不知道墨雨和來福兄的關係,這兩人是不打不相識,來福兄來了墨雨不定連我都會忘記。”
“這又是為何?”
“難道韓先生沒聽過鍾子期和俞伯牙的故事?人家在武藝一途是知音,若讓來福去執行九死一生的任務,墨雨自然同往,要不然萬一知音就算受點傷,他也會自責內疚一輩子!”
韓慶歎了口氣:“如此來,這個墨雨也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咱們如此利用若是被他知道,恐……”
“知道了又能怎樣?又不是咱們讓他去的,記住隻要你我統一口徑,誰也不會知道!”
韓慶指著蘇任低頭隻顧著笑:“下等人謀財謀物,上等人謀心謀,與先生相比,慶自愧不如!”
蘇任道:“別感慨了,咱倆誰都別誰,去把來福兄叫來,順便別忘了隨便告訴墨雨來福兄此去九死一生!”
韓慶笑嗬嗬的出門而去。蘇任心情很好,讓蠻牛將爐火燒的旺一些,然後預備來福最喜歡的清茶。當一切剛準備好,來福便搓著耳朵從門外走了進來。一眼就看見自己喜歡的東西,但他自幼跟著文黨,該有的禮數決不能廢。先對蘇任行禮,而後站在蘇任麵前等候吩咐。
蘇任一笑:“來福兄不用這麼客氣,我是老師的學生,你是老師的貼身護衛,論起來咱們是平輩,所以在這裏不用這般拘謹,反正老師又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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