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都尉道:“崔掌櫃可不可以讓兵卒裝扮成商隊,一對對的開過來?”
崔久明笑著搖搖頭:“如今正是冬季,馬邑都停了,還有那麼多商隊怎麼可能?匈奴人不笨,若是一兩隊或許可以,大批大批的商隊絕無可能。”
程司馬道:“目前雁門和代郡也沒有什麼大的工程,裝成民夫也不可能。”
桑弘羊也在腦中細想,用什麼樣的辦法能將大批的軍隊弄到塞外,卻不讓人現。這個活計的確很難,無論是匈奴還是大漢在對方內部都有細作,特別是邊境地區,但凡有大股部隊行動,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被對方偵知。更何況還是這種提前埋伏,看樣子真的需要神仙幫忙。
蘇任自始至終坐在哪裏一句話都沒,低著頭將雙手伸到爐子邊,翻來覆去的烤。爐子很暖和,蘇任的手烤的通紅,但氣實在是太冷,即便如此蘇任並沒有收回自己的手,相反還將椅子往前挪了挪。
“蘇先生可有什麼好辦法?”李都尉問道。
蘇任抬頭看了李都尉一眼:“既然大漢的軍隊會被匈奴人現,若是匈奴的軍隊呢?”
眾人麵麵相覷,不明白蘇任到底想什麼。贏廣濟冷笑道:“他的意思是,讓大漢的兵馬裝成匈奴兵馬,這樣就算匈奴人看見也不會在意。”
“裝成匈奴兵馬?”李都尉撓撓頭:“大批的匈奴兵馬出現在大漢那更惹人懷疑。”
桑弘羊眼睛一亮,他這次是真的佩服蘇任。和蘇任的接觸也就在馬邑這麼短短的大半年時間,而且蘇任還有一大半時間在外。所以,桑弘羊隻覺得蘇任是個聰明的年輕人,至於其他並沒有覺得如何。這一次在蘇任房中多坐了這麼一會,聽到這兩個消息,桑弘是徹底服了,有這樣的人幫著大漢,隻要陛下能善用,何愁大漢不興?
桑弘羊鼓足勇氣,咳嗽一聲:“若讓我大漢軍兵扮做匈奴,就得找一處願意讓軍兵過境的地方,隻有匈奴兵卒在草原和大漠出現才不會惹匈奴人懷疑,隻是這處地方不好找。”
李都尉嘿嘿一笑:“原來如此!這麼一我就明白了!從別處繞到過來,隻要沒有大量漢軍出現在雁門,匈奴人就不會知道咱們在幹什麼。”李都尉衝著桑弘羊嘿嘿一笑。
韓慶也笑笑道:“的確,想找一個能讓漢軍過境的地方很不易,匈奴在我大漢邊境有重兵,左右穀蠡王都在,偷偷翻越邊境不容易。”
“那就打進來!匈奴人馬上厲害,步卒不是我漢軍對手!”李都尉大手一揮,高叫道。
程司馬一笑:“打進來和暴露有什麼區別?那還不如派大軍大搖大擺的來算了。”
“那怎麼辦?匈奴人也不是傻子,誰願意眼睜睜看著我大漢軍隊在他的領地內活動,就算是和蘇先生關係最好的於單恐怕也不願意!”
桑弘羊忽然想到一個人,抬頭看向蘇任。蘇任還是剛才的動作,靜靜的坐在爐邊烤火。既沒有因為有了辦法而興奮,也沒有因為這辦法實行不了而氣餒。臉上的表情很平淡,好像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一樣,就坐在那裏搓著手,看著火。
屋子裏先是議論,繼而是爭吵,然後是互相攻擊。桑弘羊沒有參與,他也知道在這種場合下,能一句話已經很不錯了,不求能動誰。贏廣濟和韓慶也沒有參與爭吵,實際上就是李都尉和程司馬再吵,他們都是軍人,火氣和血性比旁人重的多。
崔久明趴在蘇任耳邊了句什麼,蘇任笑了笑,看了崔久明一眼。崔久明也一笑,兩人便低著頭在那裏互相嘀咕。桑弘羊很想過去聽聽,但他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他過去。
李都尉和程司馬吵了好久,誰也沒有服誰,誰也沒有好辦法,反而將他倆吵的口幹舌燥,一屁股坐下來不斷喝水。
李都尉灌了好幾口,這才放下茶杯:“蘇先生,你若有辦法就,免得我們瞎猜。”
蘇任停了和崔久明的聊,掃視眾人一眼:“此事我早有打算,不過呢不適合在這裏,並非信不過諸位,實在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免得出了問題諸位受牽連!實話告訴諸位,此事我已經向陛下上奏,至於陛下最後怎麼決斷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二位回去告訴兩位老將軍,等候陛下詔書,一旦征召當奮勇殺敵,博個軍功封妻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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