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也到了馬邑?”
“可不是!崔胖子這家夥更狠,他的生意最大,專門販賣糧食,每日的進賬我看不止這個數!”霍金伸出一個手掌,五根指頭使勁晃。
蘇任笑道:“別羨慕,他們的錢裏有一成是咱們的!”
霍金笑嗬嗬的使勁點頭:“對了,回來的路上抓了個人,大哥一定想見見。”
“哦?誰呀?”
霍金衝著門外喊了一聲,黃十三提著一個瘦弱的家夥走了進來。此人瘦的如同皮包骨,看黃十三提著那人的架勢,覺得沒有一斤重。那人看上去有些麵熟,但想了半還是沒認出來。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眼看著那家夥就要咳的背過氣去。黃十三一鬆手,那人如同爛泥一樣趴在地上搗氣。
“你是……?”
“姚叔愛見過蘇先生!”
“姚叔愛?”蘇任覺得這個名字很熟,皺著眉頭開始回憶。
霍金道:“大哥別想了,還記得咱們第一次來長安的時候,在渭河上碰見的那個書生嗎?”
“哦……!想起來了,這?”
“病了!看樣子病的不輕,是我在半路上抓住的,竟然是五十名護衛護著,抓的時候頗廢了一番手腳。”
蘇任盯著姚叔愛看了半:“姚先生也來草原了?”
姚叔愛長出一口氣,一張臉憋的煞白,微微搖搖頭:“不,在下一直在漢地,此次來草原是受人相邀,沒想到半路上被霍公子撞上。”
“受人相邀?何人?”
姚叔愛又咳嗽一聲:“郭解死了,在下又是個廢人,現如今重病纏身,隻能投奔一些故人。”
“劉宏?”
姚叔愛點點頭。
蘇任笑了:“那你可真夠背的,劉宏在陰山左穀蠡王伊稚邪的王庭,此處是狼居胥山單於王庭,看來先生是走過了。”
姚叔愛慘淡一笑:“在下現在這樣子,到哪裏都是一樣。”
“劉宏找你何事?”
姚叔愛不話,雙手用力將自己撐起來,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兩條斷腿並攏,坐在地上。
黃十三大怒:“,先生問你話,不想死就老實交代!”
姚叔愛看了蘇任一眼:“蘇先生能舍杯熱茶嗎?在下身體不好一路上風餐露宿能熬到這裏已經算是命大了,喝了茶蘇先生問什麼,在下便什麼。”
黃十三抬腳就要踢,被蘇任製止:“給他杯熱水。”
黃十三瞪了姚叔愛一眼,給姚叔愛弄了杯熱水。捧著溫暖的茶杯,喝了一口熱水,這才感覺身上不那麼冰涼,臉上的顏色也好了一點,至少帶了些血色。
又咳嗽了幾聲,姚叔愛這才道:“剛到這裏在下便聽見一事,先生的親衛和左穀蠡王伊稚邪的人發生了衝突,伊稚邪要挾先生查清真相是也不是?”
蘇任笑道:“姚先生的消息果然靈通,正是!”
“那蘇先生可想聽聽在下的建議?”
“請!”
姚叔愛深吸一口氣,又喝了口水:“此事先生最好不要插手,雖先生也牽扯其中,但在下保證人家要對付的並不是先生你,隻要先生冷眼旁觀,這火自然燒不到先生身上,若先生伸了手,那就會被卷進來,就算先生想收手恐怕也沒有機會了。”
“哦?姚先生知道是誰在幕後指使?”
姚叔愛點點頭:“自然知道,但在下不會告訴先生,就算先生要殺我也沒用。”
“既然如此姚先生為何要和我這些?”
“嗬嗬!”姚叔愛笑道:“無外乎愛管閑事而已,其實在下很想看看蘇先生參與其中會是什麼個結果,可惜身體不如意,恐怕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那姚先生能那人的最終目的嗎?”
姚叔愛搖搖頭:“不可,不可!”
姚叔愛是個將死之人,雖然他什麼也沒,但蘇任覺得自己已經摸清了方向。後麵的人不管是誰,此人的用計能力可謂爐火純青。有如此心機之人不多,至少蘇任認識的人中不多,在匈奴更是沒有。所以,目標就要變一變,漢人或者在草原上的漢人是個不錯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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