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久不見陳阿嬌出來,陪著劉福來的一個內侍往劉福跟前湊了湊:“侍郎,要不要人進去催催?豈能讓侍郎在這裏等著?”
劉福看了那內侍一眼:“等著怎麼了?人家是皇後!”
“這不是……”
“這不是什麼?沒宣旨之前還是我們大漢皇後!”劉福臉色不善:“別耍你的聰明,不要以為治不了你!閉嘴,乖乖站著!”
內侍點頭哈腰退回自己的位置。
又過了半個時辰,劉福絲毫沒有不耐煩,依然捧著聖旨規規矩矩的站著。夏末的日頭還是很毒的,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劉福沒挪地方。他不動,其他人更不敢動,站在日頭下看著自己的汗水落到地上滲入地下。
陳阿嬌收拾齊整,盛裝出來。妝容畫的很好,不濃不淡,隻是麵容憔悴了一點,要不然絕對是個美女。宮裝穿的也規矩,鳳頭釵帶在頭頂,每走一步精致的鳳頭會上下晃動,驕傲的如同孔雀。四個婢女也精心打扮,紅顏色的熱情,綠顏色的清純,藍顏色的成熟,青顏色的素雅。
劉福緊走兩步,微微欠身:“奴婢見過皇後殿下!”
“嗯!”陳阿嬌點點頭:“平身!”
劉福麵帶笑容,高高的舉起聖旨:“皇後陳氏接旨!”
在婢女的攙扶下,陳阿嬌慢慢的跪下去。等著眾人跪好,劉福打開聖旨,清了清嗓子念道:“詔曰,陳氏不守宮規,行巫蠱之事,殘害衛夫人,有失皇後之尊,著令太常太仆祭告宗廟,自即日起廢除皇後位,永居長門宮,欽此……!”
最後這個音劉福拉的很長。剛念完便聽見陣陣抽泣之聲,輕輕的合上聖旨,再看陳阿嬌早已沒了剛才威儀,癱坐在地上一聲不吭,幾個婢女哭的和淚人一樣。
“陳氏,接旨吧?陳氏,接旨吧?”劉福喊了兩遍,陳阿嬌動都沒動,眼神中全是絕望,冰冷的如同屍體。
“啊……!”就在劉福準備喊第三聲的時候,一聲歇斯底裏的叫聲震的他耳膜疼。陳阿嬌放聲大哭,一把抓住劉福的袍子:“不,不,陛下不會下這樣的旨意,弄錯了,你們弄錯了!”
劉福覺得自己的左腿要被陳阿嬌抓爛了,呲牙咧嘴的想要抽出來,努力了幾下卻沒有拉動。陳阿嬌如同瘋了一般,眼睛瞬間變的通紅,頭上的鳳頭釵掉了,袍子被踩在腳下也不知道,隻抓著劉福的腿使勁用力。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將陳氏拉住!”劉福衝著四個婢女大聲吼。婢女們這才反應過來,慌忙上前拉住陳阿嬌。
劉福揉著自己的腿,道:“陛下口諭,爾等負責照顧陳氏,若有個三長兩短夷三族!”罷,將聖旨往紅衣婢女懷中一塞,轉身一瘸一拐的往門外走。
陳阿嬌的哭聲很淒慘,走出去老遠還能聽見。劉福沒有回頭,他是皇帝的狗,既然皇帝把這根骨頭扔了,那作為一個好狗就應該看都不看,即便這跟骨頭再肥那也是一根被扔了的骨頭。
內侍又湊到劉福麵前,一臉諂媚:“侍郎,皇後被廢,衛夫人是不是就要封後了?”
劉福瞪了那家夥一眼:“怎麼?不想跟著吾了,想去永安宮?”
內侍嘿嘿一笑:“哪能呢!人永遠跟著侍郎!”
“哼!你子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這宮裏最不缺的就是你這樣的,有本事就去,不過我醜話在前麵,衛夫人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就你這樣的頂多三就會被杖斃,到時候別我沒提醒你!”
“啊!衛夫人一項不是挺好嗎?聽她宮裏的幾個,衛夫人從不處罰咱們下人!”
“嗬嗬,那是以前,等封了後就不一樣了,後宮之主若沒有些手段,你覺得衛夫人能坐多久?”
內侍陷入沉思。
劉福笑了笑,轉過身繼續往前走。
長門宮是單獨的一座宮殿,和其他宮殿沒有任何聯係,離建章宮更是很遠,一個在長安北麵,一個在南麵,走一趟差不多得半個時辰。傳過了聖旨,劉福走的很輕快。轉過一條街道,一個人忽然衝了過來,與劉福撞了個滿懷,險些將劉福撞倒。
內侍立刻擁上去將那人抓住:“眼睛瞎了?劉侍郎你都敢撞?”
那人看了看內侍,扭頭看向在一旁痛苦**的劉福,冷冷一笑:“劉侍郎,這麼快就做侍郎了?想當初不過是司藥房的內侍,你的命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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