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相如是個純文人,在大漢報社幹的格外得心應手。主父偃雖然有些心思,聽前幾日丞相府長史便與主父偃交談過,希望他能去丞相府任書記,卻被主父偃拒絕了。蘇任聽了這個消息隻是笑了笑,主父偃的學問沒的,人品卻不怎麼樣!能永遠留在這裏不可能,但主父偃能拒絕一次丞相的邀請也算這幾年沒有白提攜他。
司馬相如被蘇任的無地自容,捂著臉恨不得鑽進地縫裏。主父偃笑嗬嗬的將蘇任往裏讓。親自為蘇任奉上茶水,笑道:“司馬兄這幾日連門都不敢出,還如何敢請客?隻怕還沒到翠香樓,整個長安人都能來圍觀。”
“哈哈哈……”蘇任大笑,拍著司馬相如的肩膀:“司馬兄這是被名聲所累呀!這是好事,何必這般愁眉苦臉?”
“哎!什麼好事,一副拙作被如此傳頌,何況還寫的是這個,這張臉都丟光了!”
蘇任喝了口茶,看著司馬相如,突然道:“尊夫人的確是懂得女人的心思,這篇賦寫的蕩氣回腸,隻怕也是對司馬兄的控訴?”
司馬相如猛然抬頭:“先生都知道了?”
韓慶和主父偃對望一眼,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什麼?竟然是卓夫人所為?”
蘇任大笑,指著韓慶和主父偃:“你倆沒看出來?這世上隻有女人才最了解女人,司馬兄男兒大丈夫寫這種東西那可是不行的!”
“哎呀,卓夫人大才呀!”韓慶一個大大的馬屁拍出去。
司馬相如苦笑道:“海涵海涵,賤內實在不敢當。”
蘇任道:“明日就讓卓夫人來報社任副主編,這才叫夫唱婦隨嘛!大漢報開辟女性專版,不能把眼光局限在男人身上,實際上最好賺錢的是女人和孩子。”
幾個人被蘇任馬行空的思維搞的有些混亂。司馬相如連連擺手,主父偃在一旁偷笑,韓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行嗎?”
大漢雖然開放,卻沒有女人為官的先例。雖大漢報的主編不是多大的官,至少也是在丞相府注冊得到皇帝首肯的。若讓一名女子當官,在這個男人集權的社會,保不齊生出什麼母雞司晨的法。
蘇任道:“此事我和陛下,你們放心!”
對於長安城中傳頌的長門賦,劉徹也拿到了劉嫖分發出來的文字。本來這東西就是給皇帝看的,隻要有心便能送到皇帝的案頭。看過之後劉徹的心裏多少還是起了些變化。無論怎麼他和陳阿嬌曾經也是夫妻,情分雖不能有多重,多少還是有些。一怒之下將陳阿嬌送到長門宮,現在想想對陳阿嬌的打擊是挺大。
長門宮本是劉嫖的另一個情人董偃送給皇帝保命的,當然原本的主人是館陶公主。將陳阿嬌送到長門宮的另外一層含義和休了送回家沒有多大區別。這樣的懲罰非常嚴重,皇後被休這可是能讓下震動的事情,劉嫖這般下死力挽回不無道理。
輕輕歎了口氣,劉徹伸直雙腿靠在椅背上,他已經習慣了從蘇家弄來的桌椅,的確比跪坐舒服很多,至少腿不麻了:“劉吉慶,朕是不是太狠心了?”
劉吉慶沒話,板著一張死人臉站在劉徹身後。
劉徹又道:“此賦一出,下人會不會認為朕是個薄情寡義之人?”
劉吉慶一言不發,呆如木雞。
“嗬嗬嗬!”劉徹自己都笑了:“和你這些幹什麼?從你陪伴朕以來,就沒見過你過別的話,算了,去把今日的奏折拿來,朕要看看北地的情況。”
蘇任來的時候,劉徹的案頭奏折堆積如山,進門的時候並沒有發現皇帝的存在。若不是劉吉慶咳嗽一聲,劉徹還在埋頭簡牘之中。
晃了晃手裏的酒壺,蘇任笑嗬嗬道:“陛下勞累一,是不是該歇歇了?這可是上好的二鍋頭。”
劉徹也是一笑:“朕就知道你會來,要誰能把你引誘來長安,還是朕的那個姑母比較厲害。”
“陛下別誤會,這次純粹是打秋風來的,司馬兄掙了一百斤黃金,至少也得請我去翠香樓吃一頓吧?這不剛回來,便將剩菜剩飯拿了些孝敬陛下。”
“哈哈哈……有酒就好,剩菜剩飯就算了,朕可不是吃剩菜剩飯的人。”
蘇任笑了笑:“那我就一個人吃,一邊吃一邊替陛下推薦個人,不知陛下可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