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老虎和狐狸(1 / 2)

劉不害回到家中,他沒有被邀請參加淮南王的酒宴,倒也習慣了,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酒,一仰脖灌進去,溫潤的酒水順著喉嚨流下去,全身上下無比舒服。

“健兒,你能告訴父親,你憑什麼覺得蘇任能幫我們父子洗刷恥辱?”

劉健苦著臉,在蘇任那裏的時候,父親幾次三番將自己的話攔下來,他覺得很不爽。若按照劉健的意思,就該當麵挑明,反正他們父子在淮南國已經沒了立足之地,大不了跟著蘇任去長安。三百金已經不少了,至少買他們父子的命應該夠了。

“父親,蘇任是皇帝的心腹,又在嶺南立下大功,隻要回到長安位列九卿都不奇怪,隻要蘇任答應相助,就算不能洗刷我們父子的恥辱,祖父萬一出事,你我父子不至於受到牽連!”

“啪!”劉不害重重的將酒樽杵到幾案上:“混賬!豈能如此你祖父?”

劉健冷笑道:“嗬,我當他是祖父,他當我是孫兒嗎?若不是父親姓劉,我都不願意姓這個劉字。”

“胡言亂語,回房去思過,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出來!”

“孩兒很明白,咱們父子在淮南國就是個異類,誰都瞧不起,您等著,總有一我要讓整個淮南國後悔!”劉健完,轉身揚長而去,留下劉不害氣呼呼的坐在大堂裏。

被兒子硬拉著去蘇任那裏的時候,劉不害知道劉健的目的。實際上他也想看看蘇任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一見麵發現隻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劉不害的心就涼了半截。就算蘇任如傳言中的那般神通廣大,劉不害也不信蘇任對他們父子能提供多大的幫助,萬一不成,蘇任拍拍屁股走人,他們父子可沒地方去。

歎了口氣,劉不害痛苦的閉上眼睛。反抗的代價是很大的,當年他如兒子劉健那般大的時候,也血氣方剛的反抗過自己的命運,結果呢?看看他現在的尷尬地位就明白了。雖然他是劉安的長子,非但不能繼承王位,就連朝廷每年選取各郡國公子封侯,都沒有他劉不害的份。如今已經四十多歲,依然被人稱為公子,聽上去格外那麼別扭。

“桂伯,您覺得健兒的可行嗎?”劉不害一邊喝酒,頭也不回的問身旁站著的老仆。

“哎!”桂伯歎了口氣:“公子如今除了這座宅院還有什麼?就算公子的辦法不行,大不了就沒了住處,但一旦成功,公子有可能是下一任淮南王,丟無可丟卻回報豐厚,公子為何不搏一把?”

桂伯是劉不害身邊的老人,是看著劉不害長起來的,這麼多年無論劉不害是順境還是逆境,桂伯始終跟隨。當年劉不害的母親餓死後,也是桂伯偷偷替其收屍,免得暴屍荒野。

“您是讚成?”

桂伯淡淡的笑了笑:“公子應該了解公子,您剛才的話他會聽嗎?”

“嗬嗬嗬,這倒也是,既然如此就讓他折騰去吧!”

劉健一臉怒氣從家裏出來,翻身上馬在街道上一陣狂奔,搞的行走的百姓和兩邊的攤販雞飛狗跳。劉健的騎術很不錯,在這樣的地方縱馬竟然一人未傷。從他家門口開始一口氣衝出壽春城,引的百姓紛紛咒罵。但是都知道劉健是誰,喝罵之語僅僅停留在父輩。

壽春地處淮河與潁水相會之處,東北西三麵皆有大河阻攔,唯有南麵是一馬平川。雖然南麵相對平坦,卻也不是是完全的旱地。江淮這塊地方從古到今就不存在絕對的幹旱,三裏一條河,五裏一條江,隨處可見溪流,一鎬下去就有泉水都不奇怪。

劉健一直跑到清河邊這才停下馬,呼呼喘著氣,狠狠一鞭抽在河邊的大樹上,鞭稍將巴掌大一塊樹皮抽的碎屑飛濺。劉健想大喊,卻又發不出聲,那一口悶氣憋在胸中堵的難受。

“啊……!”這聲喊叫洪亮有力,似乎要將胸中的鬱悶一口氣吐光。

“誰惹了公子,讓公子如此生氣?”韓慶站在劉健身後不遠處,抄著手靜靜的望著劉健。

劉健一回頭:“原來是衛先生,您怎麼也到這裏來了?”

韓慶笑了笑:“我家先生囑咐,若公子出城就讓我跟過來看看,剛剛見公子縱馬如飛,在下便追了過來,緊趕慢趕累了一身汗這才追上,公子的騎術精湛,讓我好一通追趕,若再跑三五裏,在下就回不去了。”

“蘇先生?”

韓慶微微點頭:“正是,先生讓在下告訴公子,隻要公子信得過先生,一切事情都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