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狼長的很清秀,若不是穿著袍服,腰懸長劍,屁股地下坐著一張灰不拉幾的狼皮孺褥子,任誰看了都覺得那是個女人。就是這樣一個人,被人慣之蒼狼的名號,足見這人很不一般。
蒼狼這個詞最早出現在《呂氏春秋》中,意思為青色。後來多方演變之後,意思有了很大的變化,包含稱頌的意思,指的是在狼群中最堅韌最善戰的狼,一般指的是頭狼。清風山的百姓將蒼狼這個名稱送給一個山匪頭子,可見蒼狼多麼的得人心。
蒼狼很少生氣,既然長的清秀,平時也給人一種文弱的感覺。但是今,蒼狼的臉黑的讓人害怕,特別是那雙眼睛,隻要盯著你看上一會,立刻就能感覺到森森的寒意。
“老狗,到底是誰在給咱們栽贓?”蒼狼沉聲問跪在下麵一個猥瑣的男人。他是蒼狼的心腹,專門負責打探情報,在清風山下的鎮上開了一座酒肆。
“有人傳,那些人是從西麵新建的那個江蘇城來的,我也去看過那些人被打劫的地方,死了五個人,全都是一箭斃命,中箭的部位都一樣,全在咽喉,那人的箭法奇準。”
“江蘇城?那邊可有箭法如此好的人?”
老狗連忙點頭:“有,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他父親是當朝衛尉李廣。”
“那些人打劫了多少東西?”
“大約有八百金,咱們的嘍囉看的清楚,共四十三輛大車,大半裝的都是錢財,可能比我的還高。”
“八百金,的確是很大一筆錢,那些商隊的護衛也真不怎樣,被人家殺了人還把東西搶走,淮南王這次的臉丟大了,嗬嗬,但是他們把事情栽贓到我的頭上,就不容我不過問了,告訴兄弟們,盯緊江蘇城,隻要有商隊出來,就給我狠狠搶,不搶夠八百金絕不收手!這髒不能白栽。”
“諾!”老狗嘿嘿笑了兩聲:“不用寨主吩咐,附近的百姓就替咱們盯著,隻要江蘇城的人越界,第一時間就能知道。”
蒼狼的臉色緩和不少,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有意思,不是江蘇城就是一群商賈嗎?何時有軍兵駐紮了?”
老狗連忙道:“前幾日從六安來了一夥人,是衡山王的使者,就是那個在會稽戰敗越人的子,叫蘇任,李廣的兒子就是他的手下,來江蘇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隻不過整日裏帶人捕殺沼澤地裏的鱷魚,從來沒有越界,咱們也就……”
“蘇任!此人我倒想見一見,不論私仇,我倒是挺佩服他的,一萬軍兵就能戰敗越人,是個人物。”
“此人是官,聽和皇帝有很深的關係。”
“難怪呢!”
蒼狼和老狗正在話,門外突然闖進來一人,這家夥連滾帶爬,一個跟頭載進來,在地上打了兩個滾,立刻就鼻青臉腫,鮮血順著嘴巴流。顧不上臉上的血水和泥汙,對著蒼狼抱拳行禮,話的聲音都在發抖:“報,報,寨主,山下,山下……”
“好好話!”蒼狼看了嘍囉一眼,麵帶微笑,但是嘍囉知道,若再不好,自己的命恐怕難保。
咽了口唾沫,喘了兩口氣:“報寨主,山下來了一夥兵馬,人數不少,為首的大將已經連殺我們六人,八寨主也被……”
“,老八怎麼了?”
“八寨主被人家生擒,那人放出狂言,要擒了寨主您,扒皮抽筋,還……”
“還什麼?”蒼狼已經皺起了眉頭,這表示他非常生氣。
嘍囉連忙將腦袋杵到地上,不敢看蒼狼的臉:“還寨主您是偽君子,真女人!”
“啪!”好端端的男人被人成真女人,再好的脾氣都要發作一下。蒼狼摔碎了手裏的酒杯,呼的站起身:“傳令,點起人馬,我要親自會會那子!”
一直坐在角落的一人卻不緊不慢的道:“寨主何必如此著急,以吾看此乃蘇任的計策而已,他們人少攻不上我們青雲山,才用這招誘惑寨主下山廝殺。”
話的這位是蒼狼的軍師,因為少了一隻耳朵,人稱獨耳狼。當年蒼狼還做校尉的時候,此人是蒼狼家的門客,這麼多年對蒼狼不離不棄。按照他的話,自己是個不全之人,蒼狼能看起他就已經心滿意足,所以一隻沒有離開蒼狼始終兢兢業業,青雲山能有如今的局麵多半有此人的功勞。
此人姓什麼叫什麼,沒人知道,來曆也沒人知道,全寨上下都用軍師相稱,連蒼狼也喊軍師,對此人尊敬的超出任何人想象。
“嗯!”蒼狼點點頭:“軍師的有理,那就不理他!”
獨耳狼搖搖頭:“既然人家已經上門,還擒獲了八寨主,豈有不理會的道理,寨主當親自下山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