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物名曰狼毒,乃是高原上的一種植物,其根、莖、葉、果都有大毒,若給好人吃了或許可以行氣止咳祛痰,若給病人吃了,十有**活不過五日。”
奚慈嚇了一跳,手中的狼毒花根掉到了地上。
劉爽接著道:“國相不用害怕,此物雖然有毒,吃了才有效,還有一個名字,叫狼毒花,高原上的牧民認為這東西比狼還可怕。”
“此物從何而來,世子為何肯定是淮南國使團的?”
“剛剛神醫淳於先生來過,這狼毒花便是他帶來的,是在城東驛館外撿得,覺得蹊蹺,這才來給我一聲。”
奚慈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城東驛館外撿到,那也不能證明是淮南國使團的東西。”
劉爽抬頭看了一眼奚慈:“國相真的以為是淳於先生撿到的?我猜測十有**是蘇任讓淳於先生這麼的,應該是蘇任派人去了城東驛站,從淮南國使團帶來的東西中找到,為了掩人耳目這才讓淳於先生送來。”
再看手中那塊植物根,奚慈的腦袋飛速運轉。從蘇任的話到現在的情形,奚慈不斷的分析和設想。兩個人靜靜的坐著,屋子裏黑漆嘛汙的隻能看見巴掌大一塊地方。相對而坐卻看不見對麵人的表情。
過了好久,奚慈輕輕咳嗽一聲:“世子,您準備怎麼辦?”
劉爽沒吭聲。奚慈接著道:“既然有淳於先生做證,此物也沒幾個人認得,倒不如……”
“那可是父王!”
奚慈立刻閉嘴,把後半句話又咽了回去。劉爽輕歎一聲:“我也想過,但必定是父王,若眼睜睜看著他被人謀殺,這輩子恐怕都會不好過,現在我隻要一閉上眼睛便是父王的影子。”
“既然如此,那就得想個辦法將那兩個賤人牽扯進來,老臣以為此事肯定和那兩個賤人也有關係,隻要咱們下力氣查,一定能查到。”
“明日便是淮南國使團進獻的日子,離亮不到三個時辰,就算派再多的人手,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奚慈道:“那倒未必,隻要讓大王相信就好。”奚慈往劉爽身邊挪了挪,趴在劉爽耳邊開始嘀咕。屋裏就他們兩個人,奚慈話的聲音很輕,就算有人躲在窗外也聽不見。
好半,劉爽點點頭:“好,就按照國相的辦!”
自從衡山王劉賜病了之後,整個衡山國都緊張兮兮,特別是王宮和六安城,警戒的級別都提高了一個檔次。每日張廣昌就住在城樓上,衣不解帶,兵器不離手,防備出現任何意外。他是衡山國的上將軍,對劉賜也是忠心耿耿,到了現在這種危險時刻,張廣昌肩上的責任重大。
繞城巡視一圈,回到城樓上臨時的休息所,張廣昌抱著寶劍和衣躺在榻上。他在思索六安城還有什麼地方沒有注意到,還有什麼地方的防守不足。忽然間想起來王宮似乎需要加強,特別是衡山王寢宮四周。如今大王病了,萬萬不能讓歹人有機可乘。
“報,將軍,國相求見!”
張廣昌一個咕嚕爬起來:“國相?他來幹什麼?”
傳令兵道:“人不知,國相有重要事情與將軍商議,是有關大王的。”
“快請!”
就在張廣昌臨時的帥帳中,奚慈風塵仆仆的進來。一進門便大叫:“上將軍呀!衡山國的安危隻有靠你了!”
張廣昌一皺眉:“國相深夜來訪不知何事?”
奚慈便將淳於意送毒藥的事情給張廣昌了一遍,中間也略去了蘇任那一節,事情完,接著道:“此乃謀殺大王,將軍,我們可都是衡山國的臣子,決不能讓此事發生,還請將軍立刻帶兵包圍驛館,將那些毒藥全都找出來,要不然可就晚了!”
張廣昌立刻道:“國相所言極是,我這就派人!”
“將軍得親往,這其中牽扯王後和郡主,旁人去恐出現紕漏!隻有將軍親自坐鎮方能讓人放心。”
張廣昌想了想:“國相的對!來人,立刻點齊一部人馬,隨我前往城東驛站!”
軍令如山倒,張廣昌一句話,還在熟睡的軍兵立刻被人叫起來。用了一盞茶的時間,一部五百人的隊伍集合完畢。張廣昌大手一揮,城門被打開,軍兵們邁著整齊的步伐,跟在張廣昌身後浩浩蕩蕩的出了城。
奚慈嘴角帶笑,看著張廣昌帶人遠去,鑽進自己的馬車,吩咐道:“去翠香樓,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