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十三將茶壺茶具收拾妥當,將泥爐中的火弄滅,然後將所有東西歸置到一起,抗在肩上,跟著蘇任朝回走。這地方離折嶺營地不遠,下了山便是。回到營地的時候,贏廣濟、李當戶、衛青、荊棘等人就在營門外等著,遠遠的看見蘇任,贏廣濟第一個跑過來。
“怎麼樣?趙聞可答應了?”
蘇任笑道:“你怎麼就這麼關心?難道你在南越的時候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南越人中有你的什麼人?”
贏廣濟眉頭一皺:“正事,別胡。”
李當戶和衛青也圍過來:“如何?用不用興兵?”
大營裏有數千精兵,全都是剛剛從各地調回來的。趁著趙聞遊的這段時間,進行休整,一旦趙聞沒有服那些越王,接下來他們就要連續作戰,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將嶺南踏平。
蘇任點點頭:“妥當了,趙聞已經答應,現在咱們就等消息。”
“希望是好消息。”李當戶長出一口氣:“越人已經走投無路,隻有投降一條路,我大漢南方隱患除了!”
衛青卻道:“沒到最後,什麼結果誰也不好,還是謹慎些好,我這就去抓緊訓練,萬一出現問題,也好及時應對。”
蘇任拍拍衛青的肩膀:“衛青兄弟的對,在一切沒有結果之前,都不能放鬆,李兄還要加派人手,將民營發動起來,防止越人逃兵潛伏進來,成為大漢危害,越是關鍵時候,越不能掉以輕心。”
李當戶鄭重的點點頭。
贏廣濟站在幾人身後,扭頭望著遠處的大山,好久都不願意收回目光。大秦最強盛的時候,帝國是何等雄偉。北麵抵達長城,東麵到達大海,南麵延伸至林莽深處,西麵緊接高原。這麼巨大的江山,一夜之間便成了別人的。現如今,這最後一塊也要姓劉,讓他這個贏氏子孫如何麵對。
荊棘走過來,看著贏廣濟,順著贏廣濟的目光望向大山:“江山雖好,也沒有百姓好,對百姓逼迫太甚,這江山必然易主,蘇任的對,夏商周那一代的後人甘願江山易主?可他們沒能守住,這誰也不怪,隻能怪自己。”
贏廣濟瞪了荊棘一眼:“哼,別忘了你的身份,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一轉身,氣衝衝的走了。
趙聞走的不緊不慢,這是他這兩個月來得出的經驗,在山路上行走,走的太快會很快感覺到疲勞,也容易發生危險,隻有一步一步穩穩當當的走好,既能保證自己的安全,還能節省體力,讓你走的更遠。
在人字行岔口的時候,趙聞直接拐上東麵的那條。老仆立刻上前:“主人,走錯了,咱們該去黑狼部落,應該往西才對。”
趙聞笑了笑,徑直往前走:“沒錯,就是這邊,咱們不去黑狼部落,這次咱們直接去西毆王城。”
“啊!”老仆大驚:“去西毆王城幹什麼?咱們是南越人,西毆王會……”
“咱們早就不是南越人了。”著話,趙聞仰起頭,讓眼眶中的淚水別流出來。那一,他帶著老仆不告而別的時候,完全沒有在意自己的家人。他趙聞是南越王族,雖然隻是大夫,可流淌著與南越王趙胡同樣的血,在趙聞心中,就算是趙胡再怎麼不堪,也不會為難他的家人。
但是趙聞錯了,僅僅一後,趙聞全家老就被問斬,連他三歲的孩子都沒有放過。也就是從那一起,趙聞便不再是南越人了,他隻是越人,普普通通的一名越人。
老仆沒有多,皺著眉頭問道:“那,咱們去西毆幹什麼?聽西毆已經快敗亡了,就剩下王城還在苦苦支撐,西毆的百姓死的死逃的逃,留下的也沒有多少。”
“咱們就是去救他們!”
“救西毆王?就咱們兩個?”老仆有些擔心:“主人既然有這樣的意思,為何不讓蘇長史派些漢軍?”
趙聞道:“咱們失敗了,才會有漢軍,這一次若是西毆王不同意投降,蘇任的漢軍便會再次出現在嶺南,我正是不希望那樣,才要去西毆。”
老仆完全不明白:“為什麼?”
“是蘇任的。”
“蘇長史?剛才嗎?人怎麼沒聽見?”
“有些話不用出來,這個蘇任很有意思,若這一次不死,我想我會和他成為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