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會稽的時候,公孫賀如望夫石一般站在門口。自從李當戶和衛青去了軍營之後,陸陸續續,和公孫賀能的上話的人全都走了。諾大一個長史府,就剩下孤零零的一個人。剛開始幾,吃了睡,睡了吃,倒也過的愜意。可時間長了,公孫賀覺得孤單。
不等蘇任的白馬停穩,公孫賀伸手便抓住馬韁繩:“你可算是回來了,這些把我扔在這破地方能憋死!”
蘇任笑道:“你可是咱們的大總管,怎能輕離?都走了,就不叫長史府了。”
“得了便宜還賣乖,站著話不腰疼,你們都出去玩,不帶我,還風涼話!”
“別抱怨了,怎麼樣?這幾沒什麼事吧?”
公孫賀搖搖頭:“大事倒是沒有,就是這門檻快被踏平了,先是那個越使趙聞,後來就是太守嚴助,來,有時候一來三遍,都問你回來沒?對了,咱們的嚴太守還在大堂裏呢!”
“啊!這是死等了?”
“這幾都這樣,大清早來,黑才走,這裏都快變成太守府了。”
正話間,嚴助急匆匆從院子裏跑出來,完全不顧及自身形象,一把抓住蘇任的手:“哎呀呀,你總算回來了,越地估計要出事!”
蘇任笑笑:“太守莫急,塌不下來!”
“能不急嗎?越地就要亂了,若是越地一亂,指定會連累咱們會稽,你可是陛下親自任命的平亂大使,這件事你可不能不管?”
“越人自己亂,對咱們來是好事呀!再會稽不是還有黃都尉嗎?太守擔心什麼?”
“正因為有黃琦,我才擔心,他和越人有勾結,萬一……”嚴助的話已經到了嘴邊,連忙收住,左右看了看,見沒有旁人,壓低聲音繼續道:“我覺得越地的事情和黃琦有關,他的那些郡兵根本指望不上,早不亂晚不亂,你給了他幾萬石糧草之後,越地就亂了?難道你就沒想過?”
“我給的是軍糧,他黃琦還敢把這些軍糧私自送給越人?”
“有何不敢?又不是沒幹過!”進屋落座,嚴助將自己的坐墊往蘇任身旁挪了挪:“後元一年,越人叛亂,我命黃琦平叛,黃琦便給南越部分糧草,讓南越退兵,這才沒讓事態擴大,此事沒有上報,所以朝廷並不知道。”
“這……!”蘇任驚訝的望著嚴助。嚴助尷尬的笑了笑:“哎!會稽城民少,一萬郡兵豈能抵擋幾十萬越人?為了穩住越人,每年都會送些糧草、金錢,用來安定,這一次閩越的胃口太大,迫不得已隻能奏報朝廷,蘇長史這才來了!此次南越之事,應該還出在糧草上,一定是這樣!”
“既然如此,太守應該立刻命黃都尉派兵控製進入咱們大漢的要道,找我能有什麼用?”
嚴助回到自己的幾案旁,看了蘇任半:“越人之事和你有沒有關係?”
蘇任搖搖頭。
“真的?”
“我哪有那麼大本事,剛來會稽,就能挑起越人混亂?”
“可我的消息上,你帶來的那個贏公子就在番禺,此事如何解釋?”
“那應該是贏公子搞出來的!”
“啊!真是你?”
“不是我,贏公子是贏公子,我是我,我們兩個沒關係!”
嚴助有些糊塗了:“此話怎講?那個贏公子不是你的屬下嗎?”
蘇任笑笑:“我可不敢要這樣的屬下,不過這次越人之亂倒也不是什麼壞事,太守可命黃都尉謹守邊界,若是越人百姓過來,可以送到沙坪工地,在下已經和主父偃好,他會妥善安置,若是越人兵馬,就地消滅便是,越人內亂到省的咱們出兵平亂了。”
嚴助疑惑的望著蘇任:“真的不是你?”
“絕對不是!太守若是不信,在下可以發誓!”
“哎!”嚴助歎了口氣:“發誓倒是不用,我就擔心,越人之亂,連累會稽,到時候朝廷怪罪下來,你我都擔待不起!對了,趙聞向我辭行回南越國了,他言此事你知道。”
蘇任點點頭:“他回去其實是好事,太守放心,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嚴助無奈的笑道:“盡在你的掌握之中!自從你到了會稽,我發現我這個太守好像很不稱職,等過了這段時間,我便上表請辭,你做會稽太守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