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護衛衝到公孫賀跟前,七手八腳的將其扶起來,另有十幾個人朝著左邊的林子去了。這一下摔的不輕,頭盔掉了,左胳膊脫臼,腳也崴了。胸口的護心鏡都摔到了後背,露在外麵的戰袍成了條狀,滿臉的鮮血,吐出來的唾沫裏有土沫也有鮮血。
李當戶帶人去追,衛青指揮眾人圍成一團,警惕的看著四周。
霍金和荊棘縱馬而來,看著公孫賀狼狽的樣子大笑:“第一名的滋味不好受吧?”
公孫賀瞪著這兩個家夥:“你們兩個太不地道了,陷害我,早知道有人了吧?”
霍金點點頭:“三前就有人了,被那個贏公子滅了三波,我們正準備晚上提醒李大夫,誰想到你今吃了什麼,非要騎的這麼快。”
到底是匈奴良馬,草原上惡略的環境中摸爬滾打過來,知道在危急情況下如何保護自己。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便重新站起來,抖動身體,將身上的泥土紛紛抖落。
公孫賀無奈,自己愛出風頭和別人扯不上關係,心疼的摸著自己的戰馬,對身旁的親衛道:“一會弄些精料喂喂。”
受了傷,隻能扔上蘇任的馬車。這一次出來沒有女眷,也就隻有蘇任這一輛馬車。公孫賀進來之後占據了很大一塊地方,將蘇任和淳於意擠的靠到了車幫上。
一爬進馬車,公孫賀就給蘇任告霍金的刁狀:“那個金子太不地道了,明知道有人在前麵設了陷阱,也不提醒我一下,看把我摔的。”
蘇任還在生氣:“誰讓你不心,馬上就到衡山國了,他們也該行動了,就你這樣還想做大將軍?”
“他們還真敢向我們動手?”
“有什麼不敢的?隻要不是人贓並獲,官司打到陛下那裏,那些人都有話,何況還有衡山王這個冤大頭頂著。”
“吃了豹子膽了,我要,我要……”
“行了,乖乖躺著吧!就你這樣,還想幹什麼?”
李當戶回來了,卻是兩手空空,非但沒能抓到人,也中了人家的陷阱,又是兩個手下受傷。傷員增多,蘇任的馬車成了臨時醫院,三個傷兵住進去,就隻容得下淳於意一個人,蘇任被擠了出來。
李當戶將手裏的腰牌遞給蘇任:“這是那些人留下的,應該不是故意為之,我看了是韓嫣家的腰牌,整個下除了他家用金子做腰牌,再沒有人這麼幹。”
“很好,有這東西咱們就有話,從現在開始要格外心,直到見到衡山國的人之前都要提高警惕。”
“衡山國會派人來?”
蘇任點點頭:“若衡山王沒老糊塗就一定會派人來,他可不想咱們這些人死在他衡山國境內。”
李當戶想了想也點點頭:“接下來怎麼辦?”
蘇任往前麵看了看:“翻過前麵的山便是衡山國境內,咱們連夜啟程,大家不要分散,多點火把走在一起,就算是碰上那些人也有應對時間,告訴大家真正的時刻到了,把手裏的兵器都攥緊了!找些草,紮個草人放到我的白馬背上,走在最前麵,隻有將他們引出來對我們才最有利。”
“引蛇出洞?”
“嗯!敵在暗我在明,咱們的人數也不占優,隻能用這個辦法了。”
李當戶沉思良久:“這麼做是不是太冒險了,他們不是要在衡山國動手嗎?前麵的山不是衡山國!”
贏廣濟忽然插嘴,昂著頭格外驕傲:“當年趙國與秦國交戰,秦國大將王翦派人迂回趙國身後,斬殺兩百趙兵,將屍體放在魏國境內,趙王認為魏王與秦國結盟,繼而分兵攻打魏國,秦國趁虛而入擊敗趙軍,攻克邯鄲擒趙王,平滅趙國。”
蘇任對贏廣濟翻了一個白眼:“不用解釋,你家祖先的功績我們都知道,隻可惜二世而亡,算是曆史上最短命的王朝!”
贏廣濟一滯,咬牙盯著蘇任,眼裏露出一絲殺氣。
蘇任報了一箭之仇,得意洋洋,接著對李當戶道:“敵眾我寡,一旦遇襲首先要做的便是防禦,那些車輛是我們最好的防禦物,前進的時候,將車輛放在兩側,我估計他們第一輪定然是一陣箭雨,一旦遇襲所有人第一時間要躲在車下。”
又對衛青道:“你帶五十人斷後,不要打火把,我們遇襲你也別管,迅速繞到他們身後,目標就是弓箭手,不可戀戰,打完就走,絕不能被纏住,想要消滅我們,得有一副好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