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嘿嘿笑道:“董先生所言子不敢違拗,就這麼辦!”
文黨還要再什麼,董仲舒給他使了個眼色,兩個老頭起身走了。司馬相如緊皺眉頭,話雖然的沒問題,可事情到了眼前誰也不知道會是個什麼結果。萬一有人鬧將起來,蘇任能不能頂住不知道,他司馬相如肯定頂不住。但是,蘇任已經拍板,那就得按照他的辦。
短短十五日,十個石匠沒日沒夜的趕工,總算將功德碑弄了出來。團龍的碑頭,修長的碑身。正麵是劉徹親筆手書的八個大字:厚德載物,百年樹人,這句話本是蘇任的。當初蘇任請劉徹題字,想了好久,劉徹都沒相好該在這碑上寫什麼。感激的話皇帝不能,劉徹也不想,恫嚇和教訓更加不適合,蘇任便了這八個字。
這一句話,前半句出自《周易?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後半句出自《管子?權修》:一年之計,莫如樹穀;十年之計,莫如樹木,終身之計,莫如樹人。與其把這句話鐫刻在功德碑上是褒獎那些捐獻者,倒不如是作為太學的校訓,放在太學門口。
碑身的背麵就是密密麻麻的名字,按照蘇任的吩咐,在第一行的開始,有一行字,寫的清楚,底下的名姓是按照捐建的先後順序排列,與官職和爵位無關。功德碑剛剛立起,就吸引了那些捐錢者極大的興趣,他們礙於麵子沒有親自來,派的都是自己的心腹。
看見名字的高高興興,沒看見的名字的一臉焦急。等找到自己主人的名姓,一臉的興奮,轉身就往外麵擠:“找到了,找到了!勞煩讓讓,讓讓!”
急匆匆跑回家,很快又愁眉苦臉的回來了。這一次看的很仔細,碑身上的每一個字都看的清清楚楚,有些人為了記得清楚,還不斷的在嘴裏默念,引得周圍幾個子大聲呼喊,不得當街叫喊他家主人的名姓。默念的連忙施禮道歉,聲在心裏繼續念。
陳須聽自己排在第一個,心中就是一緊,問派去看碑的廝:“你有沒有看錯,咱們沒有高官顯爵,也不是捐錢最多的,怎麼可能是第一個?”
廝連忙道:“人看的清清楚楚,公子的名姓就在第一個,清清楚楚,後麵還有錢數,碑上這一次的排序按照捐錢的先後,不按爵位,公的背上就沒刻爵位和官職,隻有名姓和捐錢的多少!”
“哦!原來如此!”陳敎稍稍放下一點心,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可看見母親名姓?”
廝一聽,連忙收斂起笑容,將腦袋低了下去。陳敎知道有事情,瞪了廝一眼:“!”
廝吞吞吐吐:“大長公主的名姓是在上麵,人也看見了,隻不過,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廝怯生生的看了看陳敎,這才道:“因為大長公主是最後一個捐錢的人,所以,他的名字是最後一個!”到後麵,幾乎聲不能聞。
陳敎有些站立不穩,感覺旋地轉。這笑話可鬧大了,兒子排在母親之前已經算是大逆不道了,更何況,兒子是第一個,母親是最後一個。這樣的差距,蘇任不是故意的都沒人信。前幾日這太學功德碑已經鬧的沸沸揚揚,今日看碑之人肯定不少,這一弄他們陳家和館陶公主府必成長安人的笑柄!
劉嫖也派人去看了,當聽到她的名字是最後一個,劉嫖就非常生氣。又聽到自己的兒子是第一個,劉嫖差點將公主府拆了。這是蘇任對他的羞辱,這件事絕不能忍,立刻下令府裏的家丁護院,去把功德碑砸了。人還沒走,陳敎就來了,一見館陶公主,陳敎立刻伏跪餘地。
劉嫖惡狠狠的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學會聯合外人來羞辱我了?”
“母親息怒,孩兒絕無此意!這件事孩兒真不知道,請母親明察!”
“還明察,我這就去砸了那什麼功德碑,看他蘇任能把我如何?”
“母親!”陳敎一把抱住劉嫖的腿:“萬萬不可,功德碑的正麵可是陛下親筆,母親不可衝動!”
“一個商賈,都敢欺負到我的頭上來,咱們公主府的臉往哪放?別是陛下親筆,就是太皇太後寫的,我今日也砸定了!滾開!”一腳將陳敎踢翻,劉嫖邁步出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