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徹初聽太皇太後要調北軍入長安,立刻想到可能又被自己的姑姑兼嶽母騙了。聽了內侍的後半句話,心裏又一下子高興起來,從這件事看的出來是有人在長樂宮了好話,太皇太後才會將兵權交給他,兵權可是一個皇帝夢寐以求的東西。
等內侍完,劉徹假裝拿起一卷奏章,漫不經心的問道:“好,朕知道了,今日朕走了之後,都有誰去了長樂宮?”
內侍連忙道:“稟陛下,有館陶大長公主,還有禦史大夫莊青翟,議郎蘇任!”
“蘇任?”
“是!是禦史大夫莊青翟將蘇任帶去的。”
劉徹點點頭:“回去稟報太皇太後,朕一定把事情辦好,絕不辜負皇祖母的信任!”
打發了長樂宮的內侍,劉徹立刻扔下竹簡,高興的在屋子裏來回踱步,轉了兩三圈,連忙下令:“去,將李廣和程不識找來,朕要和他們商議大事!”
蘇任晃晃悠悠的回到家,家裏的人可是急壞了。都知道蘇任和劉嫖不對付,太皇太後可是劉嫖的親娘,去長樂宮幹什麼沒人知道,會出現什麼事情也沒人知道。見蘇任進門,司馬相如連忙迎上來。
“你總算回來了,沒出什麼事吧?”
蘇任見了大堂裏的架勢,連忙對董仲舒和文黨施禮:“讓二位先生擔心了,子沒事!”
“沒事就好!”文黨點點頭。
董仲舒皺著眉頭:“何事呀?”
“太皇太後問了下子對長安豪強的事情,讓子想個辦法!”
“你是怎麼答的?”
“子實話實,要穩定長安,必須將豪強驅逐!”
“驅逐?你還真敢想!”董仲舒有些生氣:“太學的事情還沒有眉目,這種事情太皇太後怎麼會問到你的頭上?”
實話,蘇任也沒有想明白。看董仲舒的架勢,他是擔心蘇任偏向太皇太後,變成道儒之爭的障礙。蘇任笑笑:“這個子也不知道,不過先生放心,從今開始,子一心一意會早日建好太學。”
“但願吧!”董仲舒沒理會眾人,轉身出門而去,其他人不明所以,文黨卻知道,拍拍蘇任的肩膀,跟著董仲舒出去了。
司馬相如微微一笑:“沒事就好,剛才你要建太學,可當下長安人心惶惶,前幾日太學又出了那麼大的事,恐怕人手不足。”
“不著急,有多少人用多少人,一點點來,總有幹完的時候!”蘇任坐到剛才董仲舒坐的椅子上:“再過幾日,長安就會慢慢好起來,會有人的,隻要河道和地基工作結束,其他的事情用不了多少人。”
冷峻連忙問道:“怎麼?他們有辦法?”
蘇任笑笑:“本來就是皇帝的一個計策,現在目的達到,該收網了,自然就不會再這麼混亂下去了。”
“是你給劉徹出的主意吧?你可知那些豪強的身後都是誰,一個劉嫖我們都難以應付,何況那麼多人。”
“怕了?”蘇任看著冷峻一笑。
“你不怕?”冷峻冷著臉:“這一大家上百口人,現在可不是咱們在老君觀的時候,你若有事,這麼多人都會給你陪葬!”
“放心,沒事!”
“哼!”冷峻冷哼一聲,氣呼呼的走了。
司馬相如歎了口氣:“冷兄弟的對,長安不比蜀中,蜀中的時候有文太守,還有溫水和元山我們可以依靠,這裏不一樣。”
蘇任點點頭:“我有計較,會心。”
太學工地重新開始,為了避免再次出問題,蘇任留下必要的護衛,將其他的全都調來。崔成儒也服幾家商賈,抽掉了不少家丁和護院,協助蘇任。為了讓民夫和工匠放心,蘇任專門開辟出一塊地方,搭建起工棚,讓民夫和工匠暫時休息。
人手太少,挖掘河道隻能先放一放。太學的建造是重中之重,集中所有人手,開始清理太學那片地方。蘇任帶著人,一十二個時辰都留在工地,看著原本的平地挖出深坑,需要建房子的地方搭起架子。偶爾蘇任也會幫幫忙,滿頭大汗,渾身汙泥,卻樂在其中。
民夫和工匠們見了,覺得這個蘇議郎的確與眾不同。能放下身段和他們幹同樣的活,而且每還給工錢,自然是全力以赴。有力氣的下死力,有技術的拿出十二分,為了工程質量,一個個盡心竭力,稍有一點不如意,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嘴巴。
懷裏抱著一大摞粗碗,身後的黃十三和石寶挑著擔子。蘇任站在廣場上大聲呼喊:“諸位都歇歇吧!喝口水再幹,今的水裏可放了糖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