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你也懂?”汲黯驚奇的望著蘇任。
“何止這?就是讓我重修長安城都沒問題,這麼低矮的房屋還都以木材為主,我要是你們的敵人,隻需要派一股精兵,挑選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把火就能將整個長安化為烏有!”
汲黯一下愣了,他在長安待了這麼久,從來沒想過國都被人燒毀的場麵。扭頭四顧,還真如蘇任所言,房屋修的雕梁畫棟,卻都是木製,而且房屋間的距離幾乎沒有。放火的燒是最好的辦法。
“剛才的那些人是你派的?是不是想趁機救你?”
“剛才有人?”蘇任疑惑道:“眼睛被迷了,沒發現!”
“哼!你在長安的布置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若沒有後手絕不會冒冒失失的闖進來!”汲黯冷笑一聲:“來升賭坊的巽老大是你的人吧?此人三年前從蜀郡來長安,前幾日圍堵東新街的那些家夥全都是巽老大的手下,別他和你沒關係!”
“以前是有關係,不過現在沒有了!”
“為何?”
“人總是會變的,地點不同,地位不同,想法也不同!”
汲黯點點頭:“你話總是這麼精辟嗎?”
凡是牢房都不是什麼好地方,古代的牢房和後世的更有很大區別。後世的牢房多少還有個放風的時候,在古代坐牢那真是坐牢。整悶在不見日的牢房中,三後誰都會忘記時間。
蘇任是欽犯,自然會受到特殊的關照。他的牢房在最裏麵,有最厚的牆,最粗的欄杆,還有最堅硬的鐵鏈。當然也有最濃重的味道,最的窗,和最少的光線。牢房中隻有蘇任一個人,一團茅草是蘇任的床,沒有淨桶,沒有清水,可以除了蘇任這個人之外,什麼都沒有。
氣一的冷下來,早都忘記了進來多久。從吃飯的時間推算,應該有五左右。沒有人提審,沒有人探望,除了從空隙中看見幾隻獄卒的腳之外,什麼都沒有見過。蘇任想起了後世的緊閉,或許就是從古代的牢房管理學來的。這才五,蘇任覺得已經過了五年。
一絲細雨從一丈多高的窗飄進來,蘇任連忙伸手接住,涼颼颼的很舒服。閉上眼睛感受著來自外麵的信息,已經入秋了,而且是第二場秋雨,再下幾場這冰涼的牢房中就住不成人了。牢門忽然被人打開,莊青翟捂著鼻子進來,老頭子頭上的白發又多了幾根,變得花白了。
笑了笑,道:“蘇公子可住的慣?”
“你猜!”
莊青翟大笑:“陛下已經下旨,明日午後將你帶到西市口問斬!”
“看來我真的要死了?”
“恐怕是!不過我還有個好消息,董仲舒已經釋放,雖然沒有複官,倒也不會再吃苦了。”
“是魏其候用先帝遺詔救出來的嗎?”
“你也知道這事?”莊青翟疑惑道:“看來這一招,是你給魏其候出的吧?”
“算是吧!”蘇任始終沒有回頭,靜靜的望著窗,希望再飄進來一顆雨滴,就這麼等呀等的,好半沒有等到一滴。
“陛下讓我問問你,你還有什麼事情沒辦完,念你當初在鬆林鎮,冒死救下替陛下吸引刺客的李當戶麵上,可以滿足你一個要求!”
“別殺我行嗎?”蘇任半開玩笑的道:“殺了我,陛下會後悔的!”
莊青翟笑道:“這也算一個要求,我可以轉告陛下,不過你也別報太大希望。”
蘇任點點頭:“董先生出獄,我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這次長安沒有白來,答應的事情都做完了,臨死之前,我有一句話告訴你莊禦史。”
“,洗耳恭聽!”
“你站錯了隊!所以你的話我可以當做放屁!”
莊青翟大笑:“不管是不是放屁,我不和你計較,到了明日一切必見分曉,你好自為之。”
莊青翟剛走,獄卒提著一個食盒就進來了。一聲不吭的打開食盒,將裏麵的飯菜擺在地上。很豐盛,有酒有肉,看品相就知道是高檔酒肆的出品。蘇任也不客氣,在獄卒怪異的目光中,大口大口的開吃,直到吃的一粒米都沒有剩下,這才摸著肚子打著飽嗝。
抬頭瞅了一眼獄卒,開口問道:“外麵的雨大嗎?若下大了,讓來接我的人帶上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