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了飯,大家還沒離了桌子。劉高就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公人。蘇任一見都認識,招呼兩個公人吃飯。兩名公人連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蘇先生抬愛了,人不敢叨擾,今次來是奉太守之命,請先生去府衙一趟。”
“哦?何事?”
“這個嘛人就不知道了。”
“好,回去告訴太守,我馬上就到!”
公人卻沒動,又行禮道:“先生見諒,太守吩咐,讓我們兩個領著先生去!”
“放屁!”霍金呼的從屋裏竄出來,一把抓住兩個公人的衣領:“常事那老東西讓你兩個來拿我大哥?,到底啥事?不清楚,爺我今就廢了你們!”
院子裏的護衛呼啦一下圍上來,嚇的兩個公人連忙跪地求饒。年紀大的那個,一五一十的將胡掌櫃等人狀告蘇任的事了,沒有絲毫隱瞞,甚至連自己收了胡掌櫃幾個錢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在成都,任何人都可以糊弄,都可以騙,唯獨西市的蘇先生最好不要招惹。手下不但養了幾十個凶神惡煞的護衛,就連城外的郡兵都是人家的,就算你是太守,麵對蘇先生那也得客客氣氣。
聽完兩名公人的話,蘇任製止了霍金胡鬧,點點頭:“起來吧,感謝二位報信,來呀,給二位每人百錢,二位稍等一下,我換身衣服咱們一起走!”
“謝蘇先生,謝先生!”
古代的一郡長官,真可謂是位高權重。太守,集行政、司法於一身,不但是一郡最高行政長官,還兼最高法院院長,最高檢察院檢察長,公安局局長,稅務局局長、財政局局長……等等。後世一個地區所有的一把手的總和,那就是古代一郡的太守。
如此大的權利,又在邊郡,若是有野心之人,朝廷都拿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大漢朝的滅亡,實際上就和這種製度有著直接的關係。下十三州,百姓隻認得州牧或者刺史,皇帝是誰不知道。州牧、刺史為了不斷擴大自己的地盤,先是攻打外族,慢慢的演變為相互攻伐,這才有了亂世三國的法。
暫代蜀郡太守常事高坐主位,兩邊雲集各椽屬官吏,威嚴而肅穆。蘇任跟著兩名公人上得大殿,昂首挺胸絲毫沒有擔心和害怕。他一眼就看見跪在大堂一側的胡、劉、方、吳四位掌櫃。
公人完,蘇任拱手:“蘇任見過太守!”
“大膽蘇任,見了太守如何不拜?”不等常事話,已經有人出了頭。
蘇任看了那人一眼:“原來是祁戶曹,戶曹不用如此大驚怪,雖然我被朝廷罷官,可你別忘了,我還是有爵位的的人,按大漢律法,爵位五等便可見官不拜,何況我是九等五大夫爵,論起來祁戶曹見了我應該行拜見之禮才是!”
“你!”祁戶曹本想表現,不想卻把自己搭了進去。
常事笑道:“子恒對朝廷、對蜀郡有大功,雖然被暫時罷官,爾等也不可無禮,來人,給子恒拿張墊子,坐下話。”
“謝太守!”蘇任大大方方在旁邊的墊子上跪坐下。
“太守請於民做主!”蘇任剛剛坐定,胡掌櫃立刻哀嚎起來,無論從時間還是火候把握的恰到好處,不給人留任何時間和空隙:“太守大人容稟,蘇任使用詐術,將一錢不值的爛石頭高價賣給我等,隨後又派人大批兜售,致使我等損失慘重,請太守大人為民做主,討還一個公道!”
“太守為民等做主!”劉、方、吳三位掌櫃跟著俯跪於地,一同哭號。
“太守,此等卑鄙之徒定要將其繩之於法,還我蜀郡清平!”剛被蘇任堵的沒話的祁戶曹又衝了上來:“蘇任以欺詐手段,迫害我蜀郡商賈,更勾結外地商賈,這是要將我蜀郡商業毀於一擔,斷了我蜀郡商賈的生路!太守替子牧守蜀郡,理應為蜀郡百姓著想!”
“祁戶曹的對!”祁戶曹剛完,兵曹也站了出來:“據我所知,蘇任不僅欺行霸市,更派手下護衛為非作歹,搶奪我蜀郡商賈貨物,去歲卓家的那些貨物便是被蘇任派人所截獲,嫁禍山匪,還請太守明察!”
一個完一個,蘇任坐在那裏一動不動,常事的額頭反倒冒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