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是被請進來的.衝虛道長忽然打開窗戶,蘇任和董倩沒有逃了,衝虛道長嗬嗬一笑:“想聽就進來吧,起來也有百年了,這麼多事情埋在心裏,就算死了也不舒服。”
蘇任轉過身嘿嘿笑道:“我們就是來聽故事的,沒想到還真有故事。”
大大方方進了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董倩還有些拘謹,蘇任半點壓力都沒有,掃視了幾人一眼:“坐吧?聽故事就該坐著聽,要是再有些點心和茶水就更好了。”
幾個人誰也沒話,蘇任無奈,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重新坐好:“道長,現在可以了,這故事呀,要有節奏,得講些細節,這樣才能讓人相信,剛才你的那段和胡編的一樣,要聲情並茂。”
冷峻的眼睛能殺人,惡狠狠的瞪著蘇任,蘇任嗬嗬一笑:“剛才道長你的那件事裏有兩個漏洞,第一這十麵埋伏不是韓信的功勞,起來是留侯的才對,第二,大軍圍困項王的時候,虞姬夫人那麼一個大活人能輕易走脫?”
衝虛道長嗬嗬笑道:“你很了解呀!”
“談不上,韓信那時候幾乎要裂土封王了,就是因為沒有決心才出來助高祖一臂之力,留侯乃是高祖的軍師,韓信隻不過是一員戰將,十麵埋伏乃是大計,他如何想的出來。”
“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知其二。”衝虛道長搖搖頭:“韓信乃是一員智將,隻可惜當年項王不聽人言,要不然這下誰坐還不一定呢。”
“這倒是句實話!以韓信的才能,的確是項羽不識人,項羽武藝高強,手下戰將也一個個勇猛善戰,韓信這種人就算留在項王那裏也不會有出頭之日。”
衝虛道長點點頭:“韓信智計百出,先後攻下趙國、梁國、齊國、燕國,大漢的江山有一半都是人家韓信的功勞,這樣的人連一個的十麵埋伏之計都想不出來?”
蘇任一愣:“這話聽起來也對。”
衝虛道長笑了笑:“張良、陳平之輩隻是文若書生,從未領過兵,做些雞鳴狗盜的勾當尚可,這等軍陣廝殺,嗬嗬!”
蘇任被衝虛道長的無話可,立刻改變了策略:“就當是韓信出的十麵埋伏,那虞姬夫人要想逃出大軍包圍之地恐怕不行吧?”
“你又錯了!若不是項王心死,他都能逃出韓信的包圍圈,何況虞姬夫人。”衝虛道長抬頭仰,長歎一聲:“當時船已經來了,隻要項王上船回到彭城再聚將士,又是一場好殺,起來項王也是顧及下百姓,自除暴秦以來,下紛爭不斷,每死的人成千上萬,若是這仗再打下去誰知道會成什麼樣子,項王顧及下百姓,以自己一條命,換來千千萬萬人,可謂是大義呀!”
蘇任變得沉默起來,過了好一會,忽然道:“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道長應該姓範吧!”
衝虛道長微微一笑:“何以見得?”
蘇任道:“項王手下死的死叛的叛,雖範增走的蕭索,卻依然是項王亞父,也隻有他的後人才會在項王最失落的時候助項王。”
“不錯,老夫的確姓範,其實鴻溝一戰,家祖便已經看清了陳平的離間計。”
“看清了還上當?”
“嗬嗬!看清了才會有對策,家祖將計就計本要回彭城搬兵,怎奈不遂人願,家祖沒走到彭城便駕鶴而去,家祖臨終前派人送回一封信,信中便已經提及項王要敗,然當時已經來不及了,若是項王再能堅持一,或許結果又是另一方麵。”
“家祖自知誤事害了項王,心中愧疚不已,便立下重誓,隻要我範家還有一人,便要保住項家後人,想我範家數代為了項家,連自己的祖姓都不要了,隱姓埋名百年,到了我這一輩更是斷了範家的香火,從此後世上再也沒有範家人了!”
衝虛道長臉上掛著笑容,出來的話卻是蕭索的。他接著道:“其實,這麼些年我也想明白了,無論是秦朝餘孽,還是別國的餘孽,他們鬧得如何凶,最後勝利者恐怕不在其中!劉家執掌下,對外雖然不咋地,對內卻不錯,暴秦以來的種種弊政大有改觀,蘇子當初了一句話,老夫覺得很正確,作為百姓,隻要吃飽穿暖,管他誰是皇帝!”
“我的是實話,除了那些造反的想要做皇帝,其他人根本就沒這個心思,做皇帝有什麼好?一睜眼,下萬萬百姓等著吃飯,而且各個如狼似虎,就算是兄弟都要置你於死地,我這輩子的夢想就是做個富家翁,有錢花,有飯吃,再娶個漂亮的妻子,有兒有女,舒舒服服把這輩子過完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