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任很自覺,他知道自己的斤兩,並沒有衝鋒在前,站在遠處的土丘上,望著大營裏的打鬥,雖然熱血澎湃,卻一步不往前邁。
黃十三將手裏的大斧頭攥緊了好幾次,已經躍躍欲試。蘇任一笑:“想去就去吧!我在這裏沒事!”
黃十三搖搖頭:“不去,我得保護校尉!”
蘇任苦笑一聲,也不勉強。
大營裏殺的難分難解,突然襲擊打了山匪們一個措手不及。元山盜本就是蜀地最強悍的盜匪,比起成都周邊的這些盜匪強了好多倍。就好比職業強盜和業餘強盜,何況這些元山盜還被狠狠的訓練了好幾個月,殺起人來更是遊刃有餘。隻用了一個衝鋒,便將盜匪打的落花流水,再也不敢和郡兵正麵為敵。
兔耳朵最是機靈,在第一時間轉身就跑,他可不想在這裏等死。大黑牛反應慢了一點,不等他轉身就被幾名郡兵圍在中間,幾番折騰,被一刀砍斷手臂,接著就變成了肉泥。盜匪們沒了指揮,各自為戰,雖然人數上占據優勢,卻無力回。
蘇任的郡兵這幾個月的訓練沒有白費,相互間配合默契,無論是什麼樣的情況,都是幾個人一起上手。哪怕被圍也能多支撐一會。
慘叫和喊殺的聲音此起彼伏,鮮血將燃燒的篝火剿滅,將茅草染紅。盜匪們來的快,敗退的更快。而郡兵絲毫沒有放過他們的念頭,追著屁股掩殺過去。
蘇任一屁股坐在泥地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有眼色的黃十三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來一堆幹草鋪在蘇任身後,蘇任笑了笑,和衣躺了下去。奔跑了一,又是一晚上沒睡,聽著戰場上的慘叫,蘇任竟然睡著了。
狼煙滾滾,唐蒙看的清清楚楚,連忙站起身子問身旁的親兵:“哪裏的狼煙?”
親兵看了看四周,又看看狼煙:“看方位應該是樟樹溝方向!”
“樟樹溝!立刻派人去問問,是不是蘇校尉那裏出了什麼事情!”
“喏!”親兵答應一聲,連忙下去安排人手。
望著滾滾狼煙,唐蒙一時有些擔心,本來讓蘇任來就是給蘇任點好處,若是蘇任的一千兵馬有個什麼閃失,或者蘇任本人再遭受點問題,那唐蒙都不知道蘇任會怎麼對待自己。
蘇任現在是成都的惡人,凡是和蘇任不對付的人,不是死就是逃,最差的都是低頭認輸。雖然這個惡名隻是在唐蒙這些人中間流傳。但惡名已久,沒人想去挑戰。
張德權也看見了樟樹溝的濃煙,派人過來詢問要不要幫一把。唐蒙卻搖搖頭,對來人:“回去告訴張德權,在蘇任沒有求援之前不要生事。”
打發了來人,唐蒙重新收拾精神,大聲命令郡兵出發,準備攻打回龍口。
戰事進展的極其順利,一個衝鋒就將山匪擊潰,苟明帶人在山口堵住,兩麵夾攻之下,山匪的氣焰被壓了下去。在找不到自家寨主的情況下,很多人選擇了投降。霍金一腳踢翻兔耳朵,踩在那家夥的胸口,寶劍已經舉了起來。
兔耳朵大聲求饒:“好漢饒命,饒命,我有一個重大秘密要!”
“不用,等爺我殺進你的老巢什麼都知道了!你就安安生生上路!”
手起刀落,兔耳朵的慘叫隻喊了半聲便沒了。又砍了兩刀,砍下兔耳朵的腦袋,高高舉起,大聲喊道:“還有誰!”
蘇任那一覺睡到日上三竿,睡眼朦朧的從幹草上爬起來,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眼睛。黃十三端著一碗蓋著大肉片子的白米飯送到蘇任麵前。蘇任對黃十三嗬嗬一笑,接過來便往自己嘴裏撥。
“怎麼樣?”
黃十三嘿嘿一笑:“校尉的計策一定管用,金子和老苟已經攻進了樟樹溝。”一指不遠處的營地:“裏麵全都是俘虜,足有一千多人!”
“派個人讓他們心點,誰知道裏麵還有沒有什麼陷阱!”
“諾!”
黃十三轉身走了,蘇任安靜的享受自己的米飯。是糙米,偶爾還能吃到石子,上麵的肉也是肥膩的豬肉。蘇任餓了,吃的很香,不一會便吃了大半碗。
黃十三回來的時候,手裏竟然捧著一杯茶。對於黃十三越來越貼心的照顧,蘇任很滿意。誰能想到,這個五大三粗的家夥,這麼會照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