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搖搖頭:“可不是木炭那麼簡單,熊寨主還記得幾年前溫嶺老君觀的那場罰嗎?”
“記得!”
“其實那場罰就是此物的功勞,若是蘇任用此物攻山,即便是熊寨主的山寨守護的再嚴密,也經不起這一下!”
熊百歲稍微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你少唬我,罰乃是上所為,就憑這些木炭粉末能幹什麼?為了讓我給你們烏木崖賣命,這等謊話也能編的出來?”
“熊寨主還不相信?”
熊百歲搖搖頭:“我熊百歲在這條道上少也混了十年,什麼樣的江湖騙子沒有見過,就憑你這幾句話就想讓我替你們賣命,也太看我了!他蘇任想要攻打黑風口,那就來呀?我倒要看看是他的那些郡兵厲害,還是我的山寨堅固,若是你沒有別的事情,就滾蛋,老子還忙著呢!”
“哎!”那人歎了口氣:“好良言難勸該死鬼,那就休怪我了!”
話音未落,那人突然左手一甩。熊百歲隻覺得脖頸間一疼,再想話已經不出來了,伸手摸向自己的脖頸,一股溫熱的液體正從脖頸間流出來,透過指縫,一滴滴的滴在眼前的黑色粉末上。
熊百歲瞪著兩隻眼睛慢慢的從桌邊滑了下去。躺在榻上的女人驚慌失措,張嘴大喊:“啊……,殺人了!”
淒慘的叫聲從房間裏傳出來,在黑風口擴散。未睡的山匪連忙聚攏過來,使勁的拍打熊百歲的門窗。那人將手裏的短劍在熊百歲的衣服上蹭幹淨,一腳將屍體踢翻在地,笑著在女人懷中抹了兩把,這才朝門口走去。
山寨裏亂成了一鍋粥,老大被人殺了,而殺人的竟然堂而皇之的站在眾人麵前。火把點亮,黑風口的山匪們提著兵器將那人圍在中間,隻要有一個人衝上去,其他人必然蜂擁而上,將那人剁成肉泥,替自己的老大報仇雪恨。
輕輕的拉開自己的蒙臉布,漏出的是一張冷峻的麵容。不能不好看,也不能好看。在火把的照耀下,這張臉格外平靜,那一雙眼睛閃著寒光,從每一個山匪臉上掃過,讓人心裏一陣發寒。
“別問我是誰,別問我從哪裏來,你們隻需要知道,從今往後我就是黑風口的大寨主,隻要你們服從我的命令,保證你們過得比現在好!”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熊百歲:“他已經死了,是我殺的,就因為他不願聽我的意見,郡兵馬上就要清剿山匪,黑風口是第一個,我給你們一刻鍾的考慮時間,要跟著我的站右邊,不願意的就站在原地,站在原地的會有什麼結果就不好了。”
二寨主一晃手裏的兵刃:“你子算哪根蔥,敢來我們黑風口撒野,兄弟們,別聽他的,宰了這子替寨主報仇!”
“啊!”話還沒有完,二寨主的聲音戛然而止,一根長長的箭矢射中他的咽喉。一手舉著火把,一手提著兵刃,愣了一下,這才慢慢的摔倒在地。
“還有誰準備和我對著幹?”
沒有人話,有幾個膽的已經開始往右邊挪步。一人動,其他人也開始動起來。一炷香的時間,站在那人對麵的山匪就剩下兩三人。那人微微一笑,沒有多餘的廢話,快速的在幾人中間轉了一圈。當他回到原地的時候,那幾個家夥,或捂著脖頸,或手撫胸口,眼神中帶著不甘躺倒在地。
重新收好自己的兵器,那人看了看站在右邊的山匪:“好,你們既然都要跟著我,那就去準備吧,亮之前我們離開黑風口,記住,能帶走的全帶走,不能帶走的一把火燒了,什麼東西都不能留給官軍!”
“對了,順便介紹一下,我叫侯建,原本是溫水縣的縣尉!還有人有問題嗎?沒有的話就行動!”
山匪們一哄而散,侯建長長出了口氣,候四手挽弓箭出現在侯建身後。經過了這麼長時間,沒人知道這主仆去了哪裏?為什麼忽然出現在黑風口?
夜風吹在這一主一仆身上,將兩人的頭發和胡子吹起,冬還沒有過去,還是覺得的有點冷。但兩人迎風而立,站著沒動。
“四哥,這是咱們第幾次了?”
“第三次!”
“但願這一次能如願!”
“嗯!”